夜晚,灵州城外,蒙古王庭大帐。
城头上西夏大军欢声雷动,帐内却是气氛严肃。
拖雷脸色略白,却愤恨不已,他道:“父汗,明日孩儿定要攻下灵州,屠尽城内军民,以消心头之恨。”
成吉思汗安慰道:“拖雷,你莫要意气用事,夏国将最后的兵马全部都集结在此,这场仗,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窝阔台也劝道:“是啊拖雷,你受了伤,还是好好养伤,攻城之事还是交给我们。”
“不行。”
拖雷一脸气愤,想起自己竟然初来灵州,就被西夏将领所伤,让他失了颜面,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察合台嘴角轻蔑的笑了笑,道:“此次拖雷被人打伤,不是拖雷技不如人,实乃是敌人太过狡猾,既然拖雷有雪耻之心,明日攻城,我看还是要给拖雷机会才是。”
此话明里虽然是在为拖雷抱不平,争取攻城机会,实则却是挖苦讥讽拖雷。
拖雷怒目看向察合台,道:“察合台,你休要暗箭伤人,有话就直说。”
察合台一脸委屈,转身看向成吉思汗,道:“父汗,你看看,孩儿说错话了?”
成吉思汗瞪了一眼察合台,道:“好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此次夏国主将颇有胆识,还是准备明日如何攻城拔寨吧。”
察合台,拖雷二人无奈,只得憋住气,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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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商议,众人散去,拖雷出了营帐,抽出刀便抵住察合台的咽喉,道:“察合台,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察合台一点不怕,笑道:“什么意思?拖雷,你若有本事,就把刀口去对准敌人,等你杀了敌人,再来给我好看不迟。”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拖雷怒目相对,样子吓人。
一边的耶律楚材见了,赶紧推了推窝阔台,低声道:“王子,快去劝。”
窝阔台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拉住拖雷,大声道:“拖雷,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兄弟啊。”
大将博尔术,速不台两人也是吓了一跳,纷纷上前,与窝阔台合力,将拖雷与察合台拉开。
事后,成吉思汗听了属下禀报,无力的摇摇头,道:“若非我子,定要将他们全都扔进悬崖去。”
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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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拖雷监督攻城,不过在攻城前,按照惯例,蒙古还是派出了说客,来到城下喊话,要求敌人投降。
被派出的人叫做李文庆,说来还是西夏太祖李继迁的后裔,不过因为是妾室所生,母族没有背景,先祖不敢参与当年的夺嫡之争,最后只得隐姓埋名。
如今年代久远,家庭早就没落,与路人无异。
李文庆来到城下,对城头嵬名令公喊道:“夏国气数已尽,天下归蒙,你们又何苦逆天而行,自寻死路?我李文庆本为太祖后裔,如今亦是顺天应时,效忠蒙古成吉思汗,如今坐拥富贵荣华,你们只要投降,成吉思汗断然不会亏待你们。”
嵬名令公大怒,道:“你这泼皮杀才,不要祖宗,不要脸面,如何有脸活于天地间?待我送你一程,倒要看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说罢,嵬名令公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李文庆慌忙转身逃跑,怎奈嵬名令公这一箭势大力沉,最后还是一箭穿胸而过,将其射死。
拖雷大怒,下令攻城,无数的士兵抬着云梯,向城墙冲去。后面,则是数百架投石机在投射石头。
不但如此,还有数千弓箭手在不停的射着弓箭,一波又一波的箭矢漫天而下,场面触目惊心。
不过细看之下却可发现,不管是抬着云梯的士兵,又或是那是操纵投石机的士兵,亦或是那些射箭的士兵,基本都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金人,契丹人等。
特别是那强行攻城这样的事情,那是更不可能让真正的蒙古人上的,这可是伤亡最大的。
只有到了敌人很是疲惫,城守不住,只差最后那临门一脚的时候,才会有蒙古士兵披着一层又一层盔甲,去攀上城池,挥出最后一刀。
如此做法,既可以减少蒙古人的伤亡,又可以减少己方俘虏军团的人数,消除不稳定因素,还能树立蒙古人一出手,就大功告成的印象,增加蒙古人的威信。
不过这个技巧,说到底也是透着一个无奈,那就是真正的蒙古士兵太少了,根本经不起大规模长时间的战争消耗。
嵬名令公面对攻势猛烈的敌人,沉着应对,指挥士兵反击,死死扛住蒙古大军的压力。
城上一个士兵倒下了,立即又有另一个士兵补上位置,很快,城上城下尸体遍地,到处是血,但依然无法动摇西夏士兵的斗争意志。
每一个西夏人都知道,退一步,就是死,别无他果!
拖雷一直都在密切观察战争动向,等待时机。
然而他失望了,直到太阳落山,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