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面色阴沉的看着二人,手有些发颤,这是被他们二人气的!
赵昀怒道:“两位卿家可还记得廷辩的初衷?如今你们再三反对新法,以镇江为借口,要求朕废止新法,那你们回答朕,廷辩的意义何在?”
乔行简,袁韶愣了愣,随即袁韶道:“陛下,镇江之事不小啊,若是任由新法继续推行,必将天下大乱,还请陛下三思。”
乔行简也诚恳说道:“陛下,暂且抛开事实不谈,单说对错,镇江士绅固然有错,然而新法就没有错吗?
以管窥豹,新法若是能够照顾到各方利益,不将人逼至绝处,试问那些养尊处优的士绅会造反吗?”
赵昀一听就火大,他怒指乔行简,道:“镇江豪强杀官造反,将吴渊杀害,朕到现在也没有听见你们一句怜悯吴渊的话,相反,你们处处都在指责新法,袒护豪强,你们扪心自问,若是吴渊吴卿家再此,他是否会寒心?”
乔行简,袁韶二人无言以对,心中既有对吴渊的惭愧,也有对新法的担忧。
赵昀慢慢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严肃说道:“朕以最大的耐心再与你们说最后一次,新法推行无人可阻,朕不想在你们的口中,再听到任何关于废止新法的事情,若有下次,你们直接递交辞呈,回乡养老去吧。”
说完,赵昀转身离开,不给两人任何机会,决心之坚定,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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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骑兵十余人,在大道上急奔飞驰,马上之人个个龙精虎猛一般,俱是威风凛凛,为首之人正是孟珙。
此番他得到赵昀亲命,要他领麾下一万大军去平定镇江之乱,这次出行,他便是要去面见赵昀,当面谢恩。
一行人来到皇宫外,孟珙独自进宫,其他人则在边上馆舍休息。
“臣见过陛下,得陛下差遣,臣特进宫面圣谢恩。”
一见面,孟珙一脸诚恳的抬手行礼,样子恭敬无比。
赵昀心下满意,走下御阶,亲自握住孟珙的手腕,将他扶正,“卿家免礼。”
赵昀自信从容,为什么赵昀敢义无反顾的推行变法?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眼前这尊大神,给了赵昀极大的信心。
军事上有孟珙,天塌地陷都无忧。
赵昀自信从容,道:“卿家此次出征平叛,朕不给你任何限制,这场仗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多久都行,任凭你决断。”
孟珙心中惊讶,镇江与临安同属一路,可以说镇江之乱严重威胁到临安的安全,但他却没想到赵昀能够如此谈定,从容,这份气魄,非一般君王可比。
不由得,受到赵昀的影响,孟珙也更有信心。
“谢陛下。”孟珙郑重答应。
赵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卿家陪朕到花园走走。”
“是,陛下。”
君臣两人悠闲自在地来到后花园,漫步在园中小道,高实与十几个宫女小黄门落后数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敢发出声响。
赵昀指着花园景致,说道:“卿家以为朕这花园景色如何?”
孟珙环视一圈后,道:“陛下的花园别致,优雅,若情绪不佳,漫步其间,确实能舒缓心情,令身心愉悦。”
“那若比之那些大豪强大富户的花园,又如何?”赵昀继续问道。
孟珙沉默,犹豫,一时没有回话。
“呵呵呵,,,”
赵昀呵呵笑了两声,自嘲道:“朕这花园说的好听自是精致,别雅,然说的不好听,其实也就是狭小,简单。”
“陛下误会了,臣绝无此意。”
孟珙惶恐,赶紧抬手解释。
赵昀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你我君臣不过是闲暇聊天而已,卿家不必拘谨,更不必紧张。”
说完,赵昀神情依然坦荡,从容,道:“这一次出兵平定镇江之乱,吴潜会与你同行。他的兄长吴渊被杀,他报仇心切,极力想要随军出征,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朕只允许他安抚镇江百姓,不可干预征战,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是,陛下,臣明白。”
赵昀又道:“之前吴渊曾经极力反对新法,为此朕恼怒不已,下令命他入行在御前奏对。
没想到短短时日,他便死了。不过令朕欣慰的是,他在面对乱臣贼子时依然保持他自己的气节,没有从贼,这一点朕很欣慰。”
孟珙随声呼应,道:“陛下,朝中百官虽然大半都反对新法,然而他们担心的无非是豪强造反,其实他们对朝廷、对陛下,都是忠心的。”
“是的,正是因为他们的初衷是好的,所以朕才没有对他们过多的苛责,朕不求一个人尽善尽美,只求一个人尽力就好,无愧于自己的品行操守便可,其他的朕都可以容忍。”
说完,赵昀看向孟珙,道:“便如领军平叛,卿家你在外征战,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卿家你无需顾虑太多,只管把仗打好就行,朝中若有人掣肘,朕会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