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惊讶不已,同时心中惶恐,以前因为借贷给杨太后,就让他损失十几万贯钱,现在竟然又出了这事,难不成是自己是得罪了朝廷的什么人,有人要吃自己?
心中惶恐,李茂才道:“这怎么可能,鄙人守法经营,钱庄更是重中之重,更不可能有此事?官人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说话间,李茂才命人将钱庄的经营账册取来,道:“官人请过目,钱庄的每一笔进出都是有记录的,且有两份,一份在鄙人这里,一份在钱庄,每半月核对一次。”
宋慈接过账册粗粗看了一眼,道:“此等账册真要做,便是做出十份百份又有何难?时辰不早了,还请员外随本官走一趟吧。”
李茂才无奈,道:“既如此,那鄙人便随官人去一遭府衙分说清楚便是,只盼官人秉公办理。“
“这是自然,本官习读圣人诗书,又拜在真使君门下,最是注重清誉,你且放心便是。”
宋慈带着李茂才走了,同时也让张豹开始搜查李茂才宅院,看是否能发现罪证。
然而经过一晚的审问,搜查,宋慈却发现李茂才对掌柜赵四友涉嫌交子的事情一无所知,没有参与。
也就是说赵四友大概率是利用了钱庄掌柜的身份,自己私下里取得交子,然后利用职务之便,将交子在钱庄兑换获利。
而赵四友现在又失踪了,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案情一时间陷入到了胶着。
无奈之下,宋慈决定扩大目标,命人携带金银铜钱,去各个钱庄,绸缎庄,粮铺,牙行,这些交易比较大的商行,去寻查可疑交子。
不过看来幕后黑手似乎也是提高了警惕,这些商铺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查到可疑交子,案情在此停顿受挫。
户部,真德秀再次将涉案的李钦,王崇石,贺梦采,吴元开四人唤来。
真德秀对他们说道:“官家委托本官调查交子一案,现在本官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望你们珍惜,却莫执迷不悟,以致悔恨终身。”
真德秀的话,令四人都是很不高兴,王崇石道:“真使君,你这话本官有很大异议,难道说你就那么肯定是我们之中有谁犯了案,而不是外人利用交子销毁的漏洞,做下的勾当?”
李钦随声附和,道:“不错,依着本官看,即便是要审问,也要连真使君你一并审问,因为你才是总揽交子销毁一事,我等几人不过是配合你而已,如今我们成了犯人一般,而你却稳坐钓鱼台,这是何道理?”
贺梦采,吴元开二人也明显有气,对真德秀也是没有好脸色。
真德秀脸色阴沉,道:“既如此,那今天你们都不要回去了,在此接受本官的问询。”
李钦怒道:“本官是三司副使,论官位也可与你平起平坐,你凭何审我?”
王崇石,贺梦采,吴元开三人也要抗辩,真德秀直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目光凌厉,眼神如刀子一般的看向四人。
真德秀威严说道:“本官乃是奉了官家亲命,调查此事,你们敢抗旨不遵,是不要九族呼?”
这一句话,只吓得四人齐齐身子一颤,只感到乌云压顶一般,心里慌得不行,不敢再说了。
随后,真德秀将四人分别送入四间单独的房间,说是要分开审问,以免他们串联勾结。
四人被单独关押在房间内,等待真德秀的审问,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慌。
然而此时的真德秀却是没有去审问他们,而是如没事人一般的,在自己的值房里面处理事务。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时辰,真德秀算算时间,知道他们四人一定都是等待急了,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
于是真德秀唤来户部右侍郎余天锡,对他道:“待会本官进入房间审问,你稍稍等候一会便进去,进去后只说一句话,你说有人招供了,如此即可。”
余天锡点头,抬手道:“下官明白,还请使君放心。”
真德秀满意的点头,而后起身,当先便去见王崇石。
进入房间,真德秀淡淡道:“使君莫怪,本官刚刚才审问了他们三人,耽误了些许时间。”
王崇石一脸急切,当先说道:“使君,此事与我无关啊,还请使君明察秋毫。”
真德秀一脸平淡,点点手,示意王崇石落座。
真德秀道:“此事乃杀头的重罪,本官也是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易相信你们任何一人,还请使君体谅一二。”
王崇石心里更慌,生怕受牵连,对真德秀大倒苦水,说自己如何刚直不阿云云,这时余天锡进来,对真德秀道:“使君,有人招供了。”
真德秀一副大喜模样,赶紧起身,“快,快带本官去。”
真德秀兴致匆匆的离开了,任由王崇石在后面如何喊都不理会。
而后,真德秀见到了李钦,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李钦见此,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真德秀淡淡道:“使君莫怪,方才问了他们三人,耽误了些许时间。”
李钦眉头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