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还不亮,但却正是黎明的时候,别看现在船队行船是靠船师傅丰富的经验,还有那灯笼指引,保持阵型队列不散,同时不被敌人轻易发现。
但黎明时刻已经到了,也许只是一个转身,就天光放亮,那时根本瞒不住。
传令兵手举着灯笼,晃动着特定的动作,传达命令,命令一下,全军戒备,做着战前准备。
待到两边靠得近了些,江海大致判断来的是一支金国兵的海船队伍,只有八条海船。
这支金国船队经常四处劫掠,每每见到大宋的渔船,他们便会拦船抢鱼,甚至还会杀人。
当然,若是遇上金国自己的渔船,他们有时也会抢。
说来凑巧,金国船队一个小兵起来上茅房,远远的见到河面上有许多灯笼光亮,他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支渔民的船队,也没有细看,便向上面禀报。
得知有宋国渔船队,他们一个个的高兴不已,只以为是渔民收获颇丰,这才黑夜结伴而行,却没有想到这会是宋军的海船。
这不奇怪,谁能想到宋军也敢主动对金国出击?
靠得近了些,天色也亮了起来,宋军海船上的投石机已经看得清楚,金兵一阵惊讶。
但是惊讶过后,他们却也没有太过害怕,因为宋人给他们的印象就是软弱,他们骨子里就不怕宋人。
金兵一阵怒吼,晃动旗帜,命令宋军海船停下,他们要上船检查,江海却是懒得理会,既然遇上了,无法回避,那就先下手为强。
“打。”
江海一声令下,船上的投石机将铁火炮,霹雳炮投掷过去,顿时金国海船便是一阵的地动山摇。
“轰轰轰,,,”
铁火炮在金国海船上一一炸开,顿时金兵死伤惨重,有的惊慌失措落入水中,溺死大半。
而霹雳炮则是掩护性的武器,用纸张包裹,里面有石灰和硫磺,落入水中,硫磺遇水起火,使纸屑和石灰升腾起雾,遮挡敌军视线,如此,便可掌握战场主动。
霹雳炮落入水中,顿时一阵烟雾升腾,将金国士兵的视线遮挡,他们还没看清宋军什么情况,就接连挨了几十颗铁火炮的攻击。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待到宋军船队又靠近了一些,江海命令火箭射击。
数以千计的箭头包上油布,点着火,密密麻麻的向金国船队飞去。
很快,金国的船只就开始着火,火势越来越大,许多金国士兵惊慌之下直接跳入水中,一片混乱,对宋军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江万载见如此一边倒的胜利,惊讶不已,他对江海道:“叔父,为何传闻猛如恶虎的金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江海道:“金国海船本就战力不高,否则,我大宋南渡后如何安稳百年?且我军此次突袭,金军全无防范,不输又能如何?”
江万载点头,目光认真的看着前方变成火海,不过江万载却也没有大意,手中盾牌时刻准备,护卫江海的安全。
将金国海船收拾后,宋军船队继续前行,很快,船队靠岸,准备下船。
“随本将来。”
孟珙带着数百人先行下船,然后带着他们呈扇形向外分开,保护后面的宋军将士顺利登陆。
这时候许多沿岸百姓已经看到了宋军登陆,他们吓的跑回家,紧闭窗门,有的则跑去县衙报信,还有的则试探性的靠近,想要向宋军投诚,不过这样的人很少。
大军全部上岸,粮草辎重也全部搬运下来,海船便离开了。
以后每隔五天,海船便会运送一批粮草辎重过来,所以离岸最近的息县,就将是一万五千宋军的生命补给据点。
“父亲,你看到了吗?孩儿终于踏上故土了。”
孟珙跪在地上,抓起一把黄土,贴着自己的脸摩擦,眼含热泪,向已经去世的父亲孟宗政说道。
他的父亲孟宗政在两年前病故,此后孟珙在家守孝,期间京湖制置司多次征召,要其离家赴任,但是都被孟珙以守孝为由谢绝。
不过这一次孟珙听说是渡河攻打金国,孟珙为实现父辈祖辈心愿,这才在守孝期间选择出征。
孟珙的曾祖父孟安,祖父孟林,他们都是岳飞的部将,跟随岳飞南征北战,为的就是收复故土,这一愿望他们孟家已经为之奋斗百年了。
兵贵神速,大军短暂休整后,江海便命杜杲,孟珙,曹友闻各领人马,按照既定计划去攻占城池,形成排山倒海多路出击之气势,迫使金国屈服。
杜杲带领四千精兵首先到达息县,见息县城门紧闭,杜杲知道他们已经提前得到消息,有了准备。
不过杜杲也不意外,正要命人喊话,却见从城墙上吊下来一个吊篮,一个书吏模样的人畏畏缩缩的来到了杜杲大军面前,请求面见宋军主将。
杜杲命人将其带来,书吏对杜杲说道:“好叫将军知晓,我们知县愿意以万金赎买城池,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息县百姓性命。”
“哼,区区一县之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