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一环套一环,而赵昀做的这一切,皆是因为郑清之不能帮助赵昀进行改革,让赵昀无法容忍。
如此,也可见赵昀变革的决心。
乔行简想明白这一切,又想起赵昀日前召见自己时说的话,终于彻底明白赵昀的心思。
乔行简感慨万千,道:“官家变革的决心之强,步步为营心机之深,着实令人心惊啊。”
果然不出真德秀所料,一些善于投机的官员见陈贵宜还在弹劾郑清之,也开始试探性的上奏折,官声舆情对郑清之是越来越不好了。
郑清之即便此时“卧病在床”,不问政事,但是也感到压力重重,没有办法,郑清之又是写了第二封请辞的折子,送交赵昀。
赵昀看着折子,摇头苦笑,批阅道:“不准,望卿家将养身体,他日为国出力。”
赵昀向郑清之表达了挽留与信任之意,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陈贵宜及其他人对郑清之的继续攻击。
再加之乔行简,程珌,真德秀等部堂高官对此作壁上观,郑清之实在是感到苦闷,于是又上了第三道折子,继续请辞。
有道是事不过三,这一次赵昀不得不认真对待,没有批阅,而是召见了还在请病假的郑清之,向其当面表达自己的不舍,并且给予挽留。
赵昀一脸不舍,痛惜道:“卿家乃朕之股肱,国之柱石,卿家若请辞,你叫朕信赖何人?”
郑清之哪里想请辞,他还巴不得再当一百年丞相才好,但是官声舆情如此使然,且他多少也猜到赵昀在这其中的用意,他是不想走也不行了。
郑清之一脸愧疚,道:“陛下,臣识人不明,错用陈献君,招致满朝百官不满,臣心怀愧疚,亦自感无力担此丞相之位,方再三请辞,为家国计,还请陛下恩准。”
赵昀劝道:“百官的话卿家不必当真,待朝会时朕便痛斥一番百官,特别是那个陈贵宜,朕饶不了他。”
说着话,赵昀情绪激动,唤来高实,就要高实去政事堂传旨,说要罢陈贵宜的官,不过被郑清之劝住。
郑清之苦口婆心,道:“陛下,您是君王,怎可为臣而朝令夕改,若真如此,千秋史书岂不是要将臣骂死。”
“哎。”
赵昀长叹一声,万般无奈,赵昀只得接受郑清之的请辞,并赐钱三千贯,锦缎百匹,许其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郑清之郑重谢恩,离开了福宁殿。
郑清之离开皇宫,儿子郑士昌在皇宫门口等待。
郑士昌迎上来,道:“父亲,离开了朝堂也好,您年纪大了,回家歇歇。”
郑清之则道:“官家弃为父,皆乃为父政务之力力有不逮,非官家无情。”
说着,郑清之拍了拍郑士昌的肩膀,道:“孩子,为父在官家那里还有点情面,你好好读书,今年的科举你可高中前三,我郑家还是可以富贵荣华的。”
郑士昌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抱着一切顺其自然的想法,将郑清之扶进轿子,起轿回府。
郑清之走后,他请辞获批的消息很快也是传遍了政事堂,一些支持郑清之,却没有看穿赵昀用意的人自然是意外,将这一事实归咎在陈贵宜身上,认为是他逼走了郑清之。
区区一个陈贵宜,竟然逼走堂堂左丞相,这成何体统?
所以当陈贵宜来户部衙门当差的时候,许多同僚及书吏对他不满,纷纷给陈贵宜脸色看。
陈贵宜却是丝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处理真德秀给他交代的差事,没有任何马虎。
不过陈贵宜逼走郑清之,却也让陈贵宜在官场声名鹊起,让他渐渐有了官声资本。
福宁殿,后花园。
赵昀此时优哉游哉的在钓鱼,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刻。
“高实,陈贵宜那边去看看。”
“是,陛下。”
“算了,别去了,若是这些小事也让人担心,那朕也犯不着给他寄予厚望。”
想起陈贵宜今天第一天在户部当差,赵昀不禁是有些担心,担心户部的人给他穿小鞋。
不过赵昀转念一想,以陈贵宜的性格,只怕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
于是赵昀继续专心钓鱼。
不多时,礼部尚书葛洪抱着一个册子前来求见。
赵昀有些意外,这家伙平时不上朝的时候,基本都是看不到他人,今天主动来,倒是稀奇。
“臣打扰陛下雅兴,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
赵昀应了一声,道:“卿家,你可是稀客,六个部堂尚书,就属见你见的最少,呵呵呵,,,”
赵昀笑着,问道:“卿家来,可是有事要奏?”
葛洪点头,道:“陛下,您已年满二十,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臣与礼部同僚合议,还请陛下早日大婚,册立皇后,诞下龙嗣,再册立为储君,如此,我大宋江山社稷千秋万代亦。”
“停停停,,,”
赵昀一听就头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