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之开始没想明白,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知道赵昀不但是要追回付给商人的钱,还要追回杨太后赏赐给杨家的钱,这两边一入账,朝廷不但没有损失,而且还大赚两百万贯!
可是这钱不能赚啊,皇家的脸面不要了吗?
郑清之劝道:“陛下,不行啊,这要是大举追缴,岂不是要闹得天下皆知,那时候不但太后娘娘颜面无存,便是陛下你,那也要受到天下人的非议啊。”
赵昀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说道:“私下里借钱的是贾充,跟母后有什么关系?跟朕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贾充杀了人,还要朕去抵命?”
郑清之语塞,又道:“那给杨家的钱是太后的赏赐,这怎么收的回来?”
赵昀一脸无辜,道:“赏赐哪有那么多的,那不都是母后看娘家可怜,借出去的吗?难道借的钱不用还?”
“可,,,可,,,可说是借钱,但连欠条都没有一张啊。”
“没有欠条难道不能写吗?”
“,,,,,,”郑清之一脸黑线,顿时石化。
明白了赵昀的打算,郑清之只感到无比的为难,他说道:“陛下,臣,,,臣脸皮薄,这这这,,,臣只怕有心无力啊。”
赵昀微微一笑,打趣道:“身为臣子,只要能够为君分忧,为国效力,命都可以不要,这区区脸面算得了什么?郑卿家,你身为丞相,这点觉悟都没有,你有点不称职啊。”
郑清之被赵昀说的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昀也不再逗他了,正色说道:“张楚现在在皇城司,朕会让皇城司协助你主办此事,你唱白脸,张楚唱红脸,你们配合一下,把可以把商人的钱追回来。至于杨家那边,朕会让夏贵把事情办了,你不用出面,这总不为难你吧。”
郑清之听了,感觉自己也不会太作恶人,还好,于是悻悻然答应。
然而郑清之不知道,他这不想做恶人的性格却是让赵昀感到不满,郑清之走后,赵昀摇头,喃喃说道:“这样的性格,指望他主持变法,那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传张楚。”
赵昀立即传召张楚,他来后,赵昀也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川蜀失踪两万百贯军饷,此事已经查清是贾充在外面借了高利贷,为还欠款,这才秘密偷运军饷。
现在你的任务是配合左丞相郑清之把欠款追回来,越快越好,记住,办案的过程中不要怕得罪人,皇城司沉寂太久,是人是鬼都不把皇城司放在眼里,你要尽早把属于皇城司的威风找回来。”
皇城司享有侦办缉拿之权,却不隶属于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也不隶属于枢密院管辖,他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组织,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
若是皇城司与刑部或者其他任何部门同时要抓一个人,皇城司拥有优先缉拿权。
这不就是妥妥的大宋版锦衣卫吗?
但是大宋奉行宽仁治国,皇帝更加需要以身作则,以至于皇帝也不常用皇城司办差,所以皇城司也就渐渐没落了。
现在赵昀私底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变法,富国强兵,皇城司的作用赵昀如何能不知?
赵昀当然是希望皇城司能够尽快恢复往日威风,为以后的变法保驾护航。
这一次借着军饷一案,正好可以让皇城司热身一下。
张楚信心满满,答道:“是,陛下,臣定当打响皇城司名头,让小儿不敢夜哭。”
“让小儿不敢夜哭?”赵昀听了,喃喃念叨了一句,这话很熟悉啊。
张楚一惊,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把皇城司说的太邪恶了,让赵昀不满,张楚慌忙跪地请罪,“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赵昀压手,道:“不,你的很对,就是要让小儿不敢夜哭,就得达到这种效果,才能展现皇城司的作用,皇城司,本该如此。”
张楚得到肯定,更加激动,恨不得现在就一展身手,在赵昀面前立功。
张楚走后,赵昀就传召夏贵。
夏贵来了,抬手行礼,赵昀关怀几句,便直入正题。
赵昀道:“夏贵,川蜀军饷失窃之事已经查清了,乃是母后为了借钱给娘家几个子侄兄弟,盗取了军饷。
此事事关太后,朕不好出面,你走一趟杨家,让他们把这些年母后借给他们的钱都拿回来,还有,母后给她父母也陪葬了许多宝物,这些都是窃取的国库财物置办的,也给朕挖出来。”
“啊?”
夏贵脸色剧变,心中惊骇,没想到这泼天大案竟然是太后娘娘犯下的,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个内幕,那以后岂不是有被灭口的危险!
赵昀见他脸色大变,心中不无好笑,这个夏贵,还是没有练出来啊,沉不住气,要多锻炼一下,以后才能独当一面。
赵昀安抚道:“你放心,朕既然让你知晓,又让你追偿,那自然是信任你的,只要得到朕的信任,谁敢动你?”
夏贵这才渐渐放心,心说也是,别看太后娘娘身份尊贵无比,但毕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