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上书要求赵昀尽早大婚,这又不免让人感觉这背后是有人在操纵。
如果是的话,那这极有可能又是一个机会。
于是很多人纷纷上书,要求朝廷不应墨守成规,应该融汇变通。
还有的人直接给了建议,说干脆特事特办,让赵昀改三年守孝期为三月守孝期,这样即可彰显理法,又可维护国家统治,两全其美。
这一次的上奏风波,参与的人就不只是言官了,许多部堂的大臣都是跟着上书。
这些人倒不必担心丢命,因为程珌和余介的下场也就是丢官,而丢官在大宋朝廷那是经常的事,只要命还在,今天丢官,明天以更高姿态复出的人有的是。
面对越来越多的奏折,史弥远和杨太后都恼怒了,一个接一个的批复,将这些人全部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一时间,朝堂上是风云变幻,内中妙不可言。
而作为点燃这起事件导火索的赵昀,此时他也在时刻关注着朝堂的风向变化。
赵昀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现都是看在眼里,而对于余介的出现,赵昀也是非常的惊喜。
如果不是重名的话,那么又一个大牛出现了。
“余介,没想到把你给牵出来了,真是收获不小啊。”
赵昀高兴的得意了一句,而后对禁卫张桐说道:“张桐,你转告夏贵,让他不论找什么关系,一定要保证余介的安全,若是余介死在牢里,他夏贵就是办事不力。”
“是,陛下,臣这就去传令。”
张桐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去。
来到荣王府居住,身边的小黄门没有了,只有禁卫还跟随在身边,而最贴身的是几个禁卫都是赵昀的人,这让赵昀的言行举止都要轻松不少,比在皇宫好多了。
史弥远府上,史弥远正在大发雷霆,他对心腹李知孝,梁成大,莫泽,薛极,聂子述等几人说道:“为何迟迟查不到程珌是受何人指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官要你们有何用?”
刑部尚书李知孝道:“相公息怒,此事也许并没有那么复杂,下官对那余介严刑拷打,但是那余介表现的确实不像受人指使,想比程珌也是如此。”
“蠢货。”
史弥远对李知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余介背后没人,这一点本官还能不知吗?现在本官说的是程珌,本官要你查的是程珌,懂吗?”
李知孝连连赔罪,生生挨了史弥远一顿臭骂。
史弥远脾气暴躁,但心眼却是发细如丝,他可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后面没人在操纵,还有上次言官的群攻,背后一定也不简单。
但是这两起事件都布局的很巧妙,竟然让史弥远一党都查不出来。
而且放眼整个朝堂,史弥远也没有对手,他是处于无敌的状态,这也使得他被人盯上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在针对他。
史弥远为赵昀大婚一事恼怒不已,程珌府上却是高朋满座。
许多不满史弥远专权的大臣,太学生,翰林学士,还有士绅,他们都是前来看望程珌,给他送钱送物,以示支持。
程珌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和他志同道合,他端起酒杯,道:“多谢诸位关怀看望,某感激不尽,这次某虽然被贬为庶民,失去了官身,但是某绝不后悔,官家乃天子,业已成年,理应亲政,我等身为人臣,为君父分忧实乃本分。还望诸位不惧艰险,与那史弥远一党争斗到底。”
众人热烈响应,气氛高涨,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为程珌高升而庆祝。
众人散去,只有一人没走,这人是程珌的多年好友杜文。
两人畅谈多时,最后才惜惜而别。
嘉定17年10月5日,又到大朝会的日子,这一天赵昀起的格外早,精神抖擞,梳洗打扮,赵昀看着镜子,心道:今天过后,史弥远,你以臣欺君的形象就洗不掉了;
赵昀心中凌然,他不敢放松一步,因为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掌握权力,想做的一切,无法用权力直接办到,只能是以心计和谋略,去影响他人。
赵昀和母亲赵全氏,弟弟赵与芮吃了点心,便在禁卫的护送下,进入皇宫,参加朝会。
朝会开始,杨太后和史弥远主持政务,掌握节奏,赵昀没有亲政,无话语权,无法对朝政进行直接干预。
但是赵昀一点也不急,因为今天有一个人将会配合赵昀,这个人就是直学院士真得秀。
诸事议定,史弥远大声道:“诸位同僚,若无事的话,那今天的朝会就到此为止了。”
史弥远转头,示意赵昀可以散朝了,这时,真得秀站了出来,道:“臣有事要奏”
史弥远有些诧异,道:“何事?”
真得秀大声道:“陛下现居于宫外,史相公身为宰执,群臣表率,为何对陛下此举无动于衷,无规劝之言语,敢问相公意欲何为?”
史弥远怒道:“放肆,真得秀,本官行事自有主张,岂容你来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