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硕这是在偷换概念。
容马是为了杀死何能,而黑掉冰洁草,
但按照秦硕的说法,容马则是为了得到冰洁草,而不理会何能的死活。
前因后果不过是翻转过来罢了,但其罪名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杀人,一个是图利,
秦硕只是一句说话,就把容马从鬼门关里面生拉回来了。
而且,秦硕还把罪名转移到老翁身上,那么,容马的罪名就只会更轻了。
秦硕这句说话的意思是:“容马只是笨,他不坏!坏的是这个老翁,他才是杀人凶手外加大忽悠。”
秦硕是知道自己弄不死容马,才有此决定的。
但寻麻都有点感激秦硕了:
“这小朋友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不想杀容马,他没有因为仇恨就强逼我,让我下不来台,他还给我送来了一个理由,让我可以保容马一命。”
老翁全身冰凉,他想引火去烧秦硕,却不知道秦硕身上还有芭蕉扇,
秦硕这一扇回来,火头就转到他的身上了,他本可置身事外,现在却成了罪魁祸首。
他向容马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秦硕却在此时冷哼一声,他问容马道:“容马峰主,你也是被骗的吧,你不知道那是冰洁草对吧,是这老翁骗了你!对吧?”
容马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管得了老翁?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就打死不放手。
他也不管秦硕的说话里面存在的漏洞了,
他当初可是强逼过秦硕认罪的,他在药剑峰的弟子面前,说出过自己能辨认冰洁草。
但他还是指着老翁,大声喊道:“对!就是他!他骗了我,他只说那草能够治疗我的旧患,却没有告诉我那是炼剑峰主的救命药,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着了他的道,是他要害死何能,而不是我!”
老翁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我为了救你才引火烧身,你却转过头来就将我推进火坑?”
他也不管不顾了,他要说出所有事实,他要死,也要拉着容马一起死!
他爬到寻麻面前,拉住寻麻的长衣前摆,抬头说道:“宗主!事情是这样的……”
“轰!”
寻麻就是要救容马,难得秦硕给他开了一条路,他哪能让老翁把路给炸了?
他一道灵气就打落了老翁的满嘴牙齿,他还将老翁一脚踢开!
“药剑峰钱长老!他欺骗容马,还意图害死何能!其用心之恶毒令人发指!给我推出去!法剑峰前,就地斩首!”
几个仆役拖着伤重的老翁,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路!
老翁悔啊!
他后悔投靠容马这个过桥抽板、忘恩负义之徒!
但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秦硕身上,他更后悔的还是得罪秦硕,
这小鬼在天衍宗只有一个破烂的身份,但他几句说话,就能将自己置之死地!
老翁不能说话了,他嘴巴只能“呜呜呜呜”的叫。
而他想说的则是:“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炼剑峰的峰主广场外围,此时还是人头攒动,他们都是药剑峰的弟子,
他们都知道秦硕来到治疗何能了,他们都认为秦硕是骗子,所以,他们就是来看秦硕怎么死的。
那在秦硕门前叫嚣的高挑弟子就在其中,
他是最想看到秦硕被推出来斩首的人,他最恨那几个炼剑峰的长老保镖,
但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低微,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找保镖报仇。
所以,他只想看到秦硕死,秦硕死了,那些保镖就被狠狠打脸了,高挑弟子就是想看到保镖们那气急败坏的脸。
他始终是修炼者,他的听力很好,他远远的就听到了楼房里面传来的喧哗,他还隐约听到了秦硕的声音,
“如果只是救人,那骗子何须大声吆喝?他的骗术一定是被拆穿了,他被宗主和元老责难,他就要被推出来了!”
楼房面前的人群再次散开,一个死蛇烂鳝一般的人被仆役粗暴地拖了出来。
药剑峰的弟子开始欢呼了,他们等在这里,就是为了亲眼目睹这解气的一瞬间。
“我就说他的骗术骗不过宗主他们的吧,你们还来反驳我。”
“我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以为他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他原来还是一个送死的,无聊。”
“连宗主都敢骗?他的胆子也忒大了点,死了也是活该。”
高挑弟子忍不住了,他哈哈的笑了出来,连被保镖抓伤了胸口和头颅,也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你们让开!我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过来时候的那般嘴脸!”
高挑弟子挤过去了,而他也看到“秦硕”所谓的嘴脸了,
他疯狂的笑容登时僵住,他艰难地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说话出来。
“钱……钱长老?怎么会是钱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