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秦硕的伙计更加不待见秦硕等人了,
其他伙计都在给宾客们恭谨而礼貌地介绍场内的情况,
而他则板着一张冷脸,他转到内堂中去,要找掌柜要个说法,他要换一班人来服侍。
伙计这算擅离职守,但没有人在乎他,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硕和吴欢身上。
吴欢是主人家的代表,而秦硕等人似乎是拉车边来到会场的铁匠铺。
宾客没问你看到秦硕被吴欢为难,会让有种站在他人头上的优越感。
秦硕问:“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吴大师傅啊?怎么?精品铁匠铺都不去了?要来到我们这良品的地盘?这实在太委屈你了。”
吴欢眉头一拧,这是他内心不愿被提及的痛。
是的,从纳兰家来到这良品的地盘,他就被捧到天上去了,
但他真实的地位却还是低了,他装得骄傲,也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
他心疼是心疼,却不能让秦硕逮住痛脚来挤兑,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
“什么叫委屈?来到了赵家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礼贤下士,东家对我的信任是我前所未见的,也是到了赵家,我才知道什么叫事业。”
秦硕心里暗骂了一声“笨蛋”,他还以为要套出吴欢的说话,他得费一番功夫呢,谁知道只说了个开头,吴欢就掉坑里去了。
果然啊,人越缺少什么,就越爱在别人面前表现什么。
吴欢说好听了,是转职到赵家来的,但说实在,他却是被抛弃的。
这是吴欢最敏感的死穴,也是最不愿被人提及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像刺猬一样,被人轻轻一碰,就慌乱的撑起尖刺来。
秦硕轻轻一笑,他不对秦欢说话,却对身边的剑兰说话:“小兰,吴大师傅的说话都记下来没有?他说纳兰家不知道礼贤下士,纳兰老爷对他不好,还毁了他的事业。”
剑兰似木头娃娃一般点头:“都记下来了,一字不漏。”
秦硕继续说:“酒会之后,就把这段话发给纳兰老爷,记得说了,这是吴大师傅的原话,他在外面,就是这么说纳兰家的。”
剑兰继续点头。
吴欢如坠冰窟!
他又着了秦硕的道!
他只是想挽回面子而已,他哪里敢再次得罪纳兰家?
他拿出自己的家传之宝,才勉强保住了前途,要是再来一次,他还能拿出什么?
吴欢不能让秦硕把说话传回去,他吼道:“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硕一副了然的表情,他道:“哦,原来吴大师傅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纳兰家连礼貌都不知道,更别说礼贤下士了,在纳兰家也根本没有前途,更别提什么事业了。”
吴欢气得脸颊通红,他伸手就要刮烂秦硕那张臭嘴。
但剑兰已经挡在前头了,你可以打她耳光,但别想在她面前碰秦硕一根毫毛!
吴欢接触到剑兰的目光就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他其实还不知道,秦硕一行人是怎么在一群修炼者手下逃出来的,
但秦硕既然逃出来了,就一定会有自己的本事。
他只是一个灵力铁匠,说白了,就是一个会点灵力门道的凡人,如果正面冲突,他怎么可能是秦硕这些人的对手?
吴欢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他满肚子委屈。
“我不是要为难他吗?怎么到头来被为难的却是我了?”
吴欢觉得秦硕这班人是真的有毒,再留下去,他都怕自己会被说成是纳兰家的杀父仇人了,
他强作傲气的再哼了一声,却急急忙忙的往酒会内部去了。
在场的宾客和伙计都不知内情,他们见秦硕几句说话就把来势汹汹的吴欢给怼回去了,而且,看吴欢的样子还掩饰不住的慌乱,他们都在心里面有了计较。
“这都是什么人?凭什么敢对吴欢师傅这么不客气?”
“我听他说了纳兰家,难道他们跟纳兰家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一群乡巴佬怎么可能巴结上纳兰家?”
之前负责接待秦硕的伙计从后堂走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后生,
他是老伙计了,即使在掌柜面前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而那小后生明显就是新来的,有什么难啃的骨头,都肯定让新人来啃。
老伙计是在吴欢离开之后,才带人回来的,所以,他听不到秦硕和吴欢的对话,
他来时还见到吴欢恶狠狠的脸,听到吴欢低声骂着:“这事没完!”
老伙计了然于胸,他认定秦硕一行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所以老伙计更加肆无忌惮了,他把小后生推到秦硕等人面前,只说了一句:“你来看着这些人,别让他们弄坏了什么东西,他们赔不起。”
小后生唯唯诺诺的应了,他第一次被推到前方接待,也不知道规矩,他哪里能听得出老伙计话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