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贼人似乎轻视她是一个妇人,扬刀便砍,被尔朱英娥侧身避过,一刀上撩,刀刃锋利,居然将那人持刀的手臂斩断,伴随着贼人的惨嚎,鲜血喷溅了她一脸。
尔朱英娥回刀再朝那人脖颈斩去,一颗头颅飞扬。
这些宗王奴仆在人数相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是王府亲卫们的敌手,而被押送的禁军家卷们,也随即奋起反抗。
她们双手被绳索捆绑,情急之下或伸脚去踹向贼人后背、或飞扑过去用肩膀将人撞倒。
两相夹击之下,贼众溃散要逃,亲卫们追杀在后。
尔朱英娥见此向身后婢女喊道:
“婉儿,将我长弓拿来。”
回头看去,原本壮着胆子跟随的婢女早在她砍去贼人头颅时,便已经吓得瘫坐在地,双唇哆嗦,惨无颜色。
一把抢过长弓,再次弯弓连射数箭,尔朱英娥大喝道:
“高王大军已至洛阳,降者跪地免死!”
眼看被追兵黏住,又听说晋阳的军队已经抵达,这剩余的上百贼人争相跪地求饶:
“我降了!我降了!”
“我等只是奴仆,听命于主君,还请女将军饶过性命。”
尔朱英娥也确实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用捆绑妇孺的绳索将他们捆绑相连,又将收缴的兵刃交给妇孺防身,让她们在队伍后头押送降人。
尔朱英娥在妇孺中找了一个熟悉禁军家卷分布之人,指引道路。
一连剿灭几股乱贼,尔朱英娥擒得许多元魏宗室。
身后被解救的禁军家卷更是乌泱泱一大群。
正要继续寻找叛贼,尔朱英娥却得到由宗王队伍中逃亡出来的听望司探子回报,言说有上千贼人正往景明寺方向而去。
景明寺位于宫城以南,高乾、高隆之、李元忠等人的府邸都在景明寺附近。
而尔朱英娥为了截杀押运禁军家卷的贼人,由铜驼街西出,此时已经置身宫城西南方向的洛阳大市周边。
此地多有禁军安家。
不得已,尔朱英娥分出一百亲卫交给杨愔统领,由他护卫禁军家卷入宫城,并向娄昭要求调派可靠人手支援,自己则领着不足三百人调转向东,直奔景明寺方向。
司空高乾府邸,被元亶等人亲领家奴围困,却独独不见元修、元宝炬的身影。
清河王元亶冲着府内喊话道:
“宫城以陷,娄昭授首,高澄被侍中斛斯椿伏杀。
“天子下诏,只诛高氏父子,其余人等,不予治罪。
“贺拔岳早已奉密诏由关陇东出,河南勤王之师也闻风而动,你等还不速速开门,恭迎王师!”
李元忠踩着梯子,大骂道:
“元亶!你莫要妖言惑众!娄领军紧闭宫门,你等如何进得去!
“世子领大军南下,麾下勐将如高敖曹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斛斯椿不过是言语谄媚之徒,又有何能耐敢与世子争锋!
“高王在晋阳拥兵百万,贺拔岳之流只敢凭借雄关险隘做守户之犬,他若是看家护院倒可苟活一些年月,一旦东出,高王挥师南下,正可顺势囊括关西。”
李元忠这番话与其说是喝骂元亶,用意其实在于稳定人心。
当然,话语间难免吹嘘,至少高欢不知道自己在晋阳拥兵百万,高澄也没带着高敖曹南下,可谁让高敖曹在这些家奴之中威望最高。
高乾虽然丢了侍中一职,但家中仆奴久经战阵。
河济起事后,与魏军数次交战,之后又随高乾袭占信都。
后来高乾转为文职,才将这些人从军中分离,带来洛阳安置。
李元忠得知高隆之入宫城传信,又听闻宗室作乱,便带了家人与高隆之的家卷来寻高乾。
两人本想去往渤海王府,却得到消息,贼人已离开了宫城。
唯恐道上遇了叛贼,这才严守司空府。
李元忠反驳之际,一旁的高乾也扬言道:
“高王以三万步骑便可在韩陵击溃尔朱氏二十万联军,如今拥兵百万雄视天下,你等追随元亶、元修谋逆,可有想过事后能否承受高王怒火,天子一怒尚且伏尸百万,高王一怒,山河震动!天地变色!”
这话有点大不敬的意味,但李元忠毫不在意,他附和道:
“高王仁善,不以你等无知治罪,若是执迷不悟,只恐祸及宗族!”
元亶眼见嘴仗打不赢,当即命令奴仆们一拥而上,以搭人墙的方式,与高氏奴仆短兵相接。
高氏奴仆虽然悍勇,却少有兵刃,许多人只能以棍棒迎敌,一时间节节败退。
原来,元氏经营洛阳多年,期间数次动乱,宗王府中多藏有兵械。
而高乾等人又怎么会私藏兵刃引起高欢猜疑:
‘洛阳自有娄昭掌控禁军,你等私藏兵甲,究竟意欲何为。’
杨愔在一百亲卫的护送下,领着禁军家卷们匆匆抵达宫门外。
“娄领军!高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