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乾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打小就领着弟弟高敖曹祸害乡里,哪能是什么正经人,甚至连妻子都是他从岳父家里抢出来的。
能被元乂、元子攸欣赏,只不过是后来浪子回头而已。
很简单的一场政治作秀,却被元亶把最重要的侍中一职给撸了,得知消息的高乾又怎么忍得住这口气。
他提着剑,气冲冲往尚书省跑去。
其中的道理,今天可得和元亶讲明白了。
府衙内传出丝竹之音,伴随着宴饮的欢笑声。
孝文帝太和改制后,北魏效彷魏晋制度,以尚书省总领庶政,哪怕权力多归晋阳,在尚书省府衙中欢歌宴饮,也着实荒唐了些。
这让高乾更为恼火,他气愤的不是跟这群虫豸在一起,究竟能不能搞好政治。
‘这场宴会定然是在庆贺我被免职!欺人太甚!’
这般想着,高乾带剑径直闯入,他扫过堂中惊愕的人群,有元亶、元欣、元宝炬、元修、元毗等人,果然,全在这了。
“高乾邕,你持剑擅闯尚书台,莫非真以为孤不敢治你的罪不成!”
大司马、尚书令元亶拍桉怒喝道。
“你等也知这是尚书台!世子北上晋阳,你等却在此放浪形骸,元亶!你可曾记念过高王恩义。”
高乾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免职来找元亶的麻烦,正好今日尚书省设宴之举给了他话柄。
“清河王为天子生父,居尚书省摄政仰赖的也是天子纯孝,与渤海王又有何干!”
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高乾转头看去,原来是光禄少卿元子干那个毛头小子。
高乾轻蔑道:
“我不与元家小儿言语。”
说罢,回身要继续找元亶的麻烦。
哪知道元子干这人,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冲,撸起袖子从背后偷袭,暴打高乾数拳。
高乾反应过来,正要回击,却被拉偏架的元氏宗亲们死死拽住。
元子干犹不解气,他昂着脑袋,扬言道:
“回去告诉你的高王与世子,元家儿拳正如此!”
这番话尽显少年意气,可人群中的元宝炬与元修却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忆。
终究是元子干年轻气盛,忘了某个人曾给宗王们带来的压迫感。
啥?元子干还未封王?那没事了。
崔季舒挥拳,不打无名之辈。
高乾在洛阳受辱,高澄却在晋阳娶亲。
也没有大操大办,两个都是寡妇。
小尔朱是先帝皇后,身份敏感;元明月也多有绯闻,名声不佳。
高家父子一商量,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可晋阳百姓却不知道其中关节,只以为就连世子纳妾这种事,渤海王府都不愿铺张浪费。
高欢、高澄父子居然立下一个俭朴人设,就很意外。
也亏得晋阳百姓不知道小高王私底下撕碎了多少白衣孝服。
否则,怎么也不会将俭朴这个词安在他身上。
小尔朱全程板着张脸,极不配合。
另一侧的元明月倒是娇媚可人。
高澄夹在中间,脸上笑呵呵的。
礼成后,高澄本想先去元明月房中说说心里话,却被娄昭君拉到了一旁。
“阿惠,为娘都知道了。”
高澄一个激灵:你都知道什么了?
郑大车的丝巾我早烧了,真和我没有关系!
娄昭君没有卖关子:
“你父王本想自己迎娶尔朱英娥,是你担心为娘的处境,才去求了孙腾进言。
“我也曾派人回去洛阳打探,知道自成亲以后,你与尔朱英娥分房别居,阿惠又怎么可能是外人口中贪色纵欲之人。”
高澄闻言了然于心:肯定是孙腾到了晋阳后主动告知这件事。
至于分房睡的事,着实是他担心腻味久了,自己被体内一股邪火活生生烧死。
“阿母与孩儿自是一体,荣辱与共,孩儿怎能坐视阿母处境艰难。”
娄昭君心疼道:
“今日你娶元明月进门,只怕也是担心她迷惑了你父王,她这般声名狼藉,你又是何苦。
“阿惠,为娘与你父王夫妇二十年,他是个念旧情的,你就不要再为了为娘委屈自己。”
听听!听听!什么叫旁观者清,只有远在晋阳的娄昭君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高澄急着去找元明月谈论为政得失,匆匆答应下来又敷衍了几句。
才将娄昭君哄走,高欢又命人来寻他。
“父王可是有事吩咐?”
高澄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高欢将他招至身前坐下,询问道:
“贺拔岳与孤有旧怨,孤忙于掌控山东,他也在关西招揽费也头人,彼此必有一战,可贺拔允、贺拔胜又该如何安排?”
你就非要挑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