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
“不要忘了,我是你父亲,永远不要把操弄人心的手段用在为父身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语气轻柔,听在高澄耳中,却重如千钧,原来高欢早就看出来他在装湖涂。
高澄扯动嘴角,强笑道:
“孩儿晓得了。”
“为父听说你亲往高敖曹大营,将其带回信都迎我,以你之见,其人如何?”
高澄不再卖弄聪明,如实答道:
“孩儿以为他与彭乐不同,彭乐貌憨实猾,而高敖曹只是个纯粹的武人。”
“为何这般说?”
“高敖曹为人倨傲,不知道隐藏喜怒,心思较为简单,好听恭维与奉承,得其忠心并非难事。”
“嗯。”
高欢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此,转而考校道:
“为父入主信都,阿惠认为我当先做何事?”
“立即上表洛阳,言称信都平定,将率北镇之人于冀州就食,请天子将父王由晋州刺史,改任冀州。”
“我东出便是起了与尔朱氏决裂的心思,为何还要向朝廷上表?”
“父王新得冀州,根基未稳,自应该稳定人心,待时机成熟,再兴义举。”
“天子不过是尔朱氏掌上玩物,尔朱氏如何肯放我滞留河北?”
“尔朱兆提防父王,但天子在尔朱世隆等人手中,如今尔朱氏分割天下,父王与尔朱兆是结义兄弟,尔朱世隆等人又怎会愿意看到父王领军西返,重投尔朱兆的怀抱。”
“很好。”
高欢对这个答桉很满意。
俩父子言谈间,车驾终于行至信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