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这场小小的闹剧,暂时落幕,李沐本来想第二天就出发去骊山,被李隆基叫停。
李隆基觉得,既然大家已经把事情闹开了,不妨就等两天,让各方势力也反思冷静一下。
李隆基的做法,超出了李沐的预料,李沐也不得不佩服老爹,心思缜密,不是为了女人就彻底昏头转向的昏君。
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才是治国,治人最冷静,最精明的手段。
“三日后,你们再去骊山,有两天时间,大家都放宽了心,乐呵乐呵,二十一,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没有不允的。”李隆基就说了这么一句。
李沐笑眯眯的说道:“孩儿一切听父皇的安排,至于想要什么,父皇,孩儿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要,到时候,父皇不能耍赖哟?”
李隆基拍拍李沐的脑袋,让李沐回去了。
而此时,被强行送回家里的李义,心里可没有这般平静。
坐在客厅里,下人给送上了茶水饭菜,李义拿着筷子,吃了一口,老泪纵横。
李隆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耳边,“想死,朕也不拦你!”
连这样绝情的话,李隆基当面都能说出口,君臣之间的情分,宗族长辈的荣誉,都不顾了。
李隆基,李隆基,为了一个女人,你简直昏了头。
李义苦恼的陷入了沉思,良久,李义猛然醒悟一样,突然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将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
然后,李义起身,让两名护卫陪着,直接去了徐济源的府邸。
好在李隆基的禁军此时还没有到来。
徐济源在太医院做了简单的治疗,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是肝火旺盛,心浮气躁,加上人老体虚。
几口老血,反而把体内郁结的火气,一下子发射了出来,晕厥一阵,很快就醒了过来。
等到李义过来,见徐济源靠在客厅的软塌上,也是长吁短叹,两个难兄难弟,一片赤诚忠心,被李隆基当做了驴肝肺。
互相抱怨了一阵,李义问道:“徐大人,难道就这样被陛下瓦解了?眼睁睁看着陛下胡来,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
徐济源问道:“老夫心有不甘,但是李大人,陛下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你也看到了,那个二十一皇子,分明就是陛下手里的利刃,诡诈,阴险,防不胜防呀。”
李义说道:“一个小儿,不足为虑,陛下如此固执,反而让老夫非常担心,女人是祸根,大唐基业来之不易,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因为一个女子,搞得人心背离,”
徐济源深有同感,说道:“想当年,陛下初登大宝,何等的果断英明,不要说满朝文武,就连当年和陛下作对的敌人,都不得不敬佩陛下的雄心壮志,二三十年大治,陛下就忘本了。”
李义说道:“现在开元盛世,虽然国强民富,但是已经有盛极而衰的迹象,要是陛下和杨玉环的丑事,弄到沸沸扬扬,那时候,恐怕涌动的暗流,连陛下也控制不了,想想就让人忧心忡忡。”
两人如此这般的评议,心中的幽怨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炽烈。
徐济源也提出了一种假设,“李大人,你说我们如此焦虑,是不是杞人忧天?一个女子,能翻起什么波浪?难道我们真的想多了?”
李义冷笑道:“徐大人,你是不是害怕了?说出如此胆小怕事的话,女人的危害,你我见识的还少吗?大唐的前车之鉴,难道不是惨痛的教训?何况杨玉环此女,不但是陛下的儿媳,她的家族背景,还是前朝王公贵族,一旦得势,怕是又一个女帝也未可知。”
李义不敢深说,武则天篡夺大唐皇权,让大唐李姓的男人耿耿于怀,虽然在武则天的治下,大唐也一度很繁荣,但是那种被女人强势压制的大唐,在李家王朝的眼里,无异是最耻辱的事情。
徐济源默默的点头,武则天和杨玉环,连腾挪转移的路线,也如出一辙,都是通过出家,绕圈子,然后进入权力核心。
这个教训太深刻。徐济源也感觉唏嘘。
徐济源问道:“李大人果然深思熟虑,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老夫惭愧,还抱着一丝侥幸,多亏李大人点醒了老夫,那么下一步,你我如何行事?”
李义叹息一声,将椅子挪到徐济源软塌跟前,扫一眼四周,见没有外人,李义说道:“死谏陛下这条路,如果走不通,徐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
徐济源摇摇头,说道:“我们能联络的,不过都是一帮老臣,但是,今天的状况,你我都看清楚了,那些亲王,老臣,有几个是真的关心国运未来的,不过是应付,搪塞,一点恩惠,立刻就被瓦解,李大人,我们还应该另辟蹊径。”
李义冷傲的说道:“不错,你我呕心沥血,誓死都要支撑大唐国运,我已经想好了,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阻止陛下肆意妄为,”
徐济源说道:“李大人,你有此心,就带上老夫,老夫这颗白头,苟活何用,如果能劝说陛下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