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猛的这番谋划之后,张彦豁然开朗,原本还有些迷茫的他,顷刻之间便在王猛的点拨之下明悟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做些什么。
虽然借助着后世所带来的远见卓识,他此前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面思量之时,也有过些许类似的模糊想法。
但王猛在很多关键节点上和详细的战略方针上面给出的提议,却让张彦此前很多想不通透或略有疑虑的地方茅塞顿开。
而受到了王猛的点拨之后在一些关键点上想明白了的张彦,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一时之间层出不穷的新奇点子不断在张彦的脑海里涌现出来。
“王师真乃举世难得之大才也,一番言语让学生顿时茅塞顿开,学生感激不尽,”张彦再次起身,真心实意的向王猛行了一道大礼。
随后张彦心中一动,想起了此前被他召唤出来的前秦大将邓羌,遂直接向王猛开口询问。
“欲成大事者,必有英豪相助,眼下学生手中除成都之外并无什么可用之才,不知老师可否有什么俊才可以推荐一二?”
王猛点了点头,“为师有一弟子,是邓元侯六世孙,文武兼备,乃是不可多得的大才,为师此前已给他写过一封书信,想来不日之后他便能赶到雁门相助你了。”
“如此,学生便谢过老师了,天色已晚了,老师早点休息吧,学生先告辞了。”
看见王猛抬手朝自己示意之后,张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今日在王猛这里的收获有些多,他需要回去好好思量与琢磨一番。
然而张彦却并不知晓,在他离去之后,王猛的书房之内却却走出了另一个人。
“伯达,你觉得为师新收的这名弟子如何?”王猛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之人问道。
来人身高八尺有余,雄姿英发,正是此前张彦召唤出来的前秦第一名将邓羌。
邓羌在原本的历史上,是东汉到开国大将,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的第十一世孙,而如今为他植入的身份,却是邓禹的第六世孙,邓羌,字伯达,平白无故的被提升了好几个辈分。
如今,那个显贵无比的邓氏家族,在接连受到了两次抄家灭族的大祸之后,已经彻底落魄了,所以邓羌的出身虽然说来还算显贵,身上更流淌着汉家公主的血脉,但实际上家门也就和一般寒门差不多,只不过名望远高于寒门罢了。
看到王猛的话语之后,邓羌略微思索了一番,缓缓开口道:“英气勃发,惊才绝艳,确实是当今天下第一等的俊杰,更遑论年纪如此之浅。
我这位师弟确实担当得起老师那句,‘日后若天下涤荡,能重塑乾坤者,必张彦也’的评价,老师此前信中所言,弟子答应了。”
“哦,”王猛挑了挑眉,“伯达你可想清楚了,须知道你家乃是忠良之后,声名卓著,这种事情若是行差一步便是遗臭万年的结果,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老师都是赞同你的决定的,只要你不违背自己的本心便好。”
王猛此前写信和邓羌交流的时候,自然想到了自己这位弟子身上那卓越的才华,隐约间向他提及了一些他在张彦身上下的重注,并含糊的询问了邓羌一番是否愿意和他共谋大事。
等到邓羌抵达雁门的时候,王猛才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对邓羌和盘托出。
而邓羌当时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言道需要先见一见这位小师弟,看看这位小师弟能不能得到他的认可再做决定。
“老师,从前您曾经教导过弟子,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而今弟子想回答您一句,君若视我为草芥,我必视君如仇寇!
我邓氏的遭遇老师大概也曾听闻,什么皇恩浩荡,什么与国同休,不过是被把玩在天子手中的玩具而已。
刘氏先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大肆屠戮与冤杀我邓氏,随后又像是施舍一般给了个小恩小惠,借助我邓氏的力量稳定朝政,等到发觉我邓氏无用之后再次一脚踢开,复又一番屠戮。
羌的父辈和兄弟们屠杀时淌下的血液,而今犹在我心,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大丈夫若一辈子窝囊苟活,委曲求全,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老师,弟子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助您和师弟一臂之力,此生绝不后悔,若违此言请天诛之!”
此刻邓羌的话语显得极其的铿锵有力,甚至连王猛都为邓羌的坚决,失神了一瞬。
“伯达言重了,为师知你有古之李牧,廉颇的才能,更有治世安邦之智,而今有你相助,如虎添翼也。
明日你便拿着我的手书去找你师弟吧,我想你师弟应该会妥善安排你的,以他的为人和聪慧,日后应当也不会令你失望。”
而另一边的张彦回家之后,哪怕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也仍旧没有马上休息,而是轻轻敲响了张言的书房的房门。
虽然把广武县中的一些事务移交给了王猛之后,张言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但以往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每晚都不会很早的入睡。
即便是实在有所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在烛火之下,读一读家传的经学或是一些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