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彦对此也并不是太感兴趣,也没有想去刨根问底的想法,倒是张言接下来说起的另外一件事情,让张彦开始有些专注的聆听着。
此番张言让吕布前往洛阳,除了拜访了一番那位老大人之外,还和张氏此前在朝中的一些关系和支撑取得了一定的联系。
张言还言明,此番除了让吕布前往洛阳拜访一些老关系之外。
他更是悄悄的让人去暗中走访了一下几位宦官,不过此事被张言悄悄的隐藏了下来,除了他和张彦之外,暂时还无人知晓。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被抖出去,那结果实在不好说,不说名望和声誉上面的损失,就连家里的老头子哪里也不好交代。
之后,先是那位曾经担任过度辽将军,此后更是屡任三公的老大人上书:“今边关之患日趋严重,尤以凉并二州为甚,并州北接塞外,倚山带河,乃洛阳屏障。
然,外有鲜卑枕戈待旦,内有南匈奴渐生二心,劫掠边地,臣思之甚忧,辗转难眠。
并州之地,胡人势大,我汉家日渐衰败,长此以往,终成大患,若是边地有失,则京畿重地不稳,难免动摇国本。
臣思之,夫狱者,天下之大命也,死者不可复生,绝者不可复属,陛下或可行仁道,责令州郡司掌刑罚者从轻量刑,多改流配,滋以罪民北迁,移戍边关。
如此,彰以陛下仁心,各地罪徒必感激涕零,定当忘死为国,舍命以报陛下之恩。
且,平日民间多有犯事者,臣闻已有县狱盈满,此等寻衅范事之辈,亦可尽移塞外,使之戍守边关。”
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开口,再加上张氏和晋阳王氏在朝中的关系在一旁声援,随着宦官们的默许与暗中推波助澜,这项提议很快朝中被推行了下去。
根据张言所说,今后流放塞外的罪人在度辽将军所部过手一遍,精选部分精壮充实军中之后,会遣返回雁门关内诸县,由张氏负责安置。
不过王太守有言在先,这些从内地北迁的罪民,等到他们安置下来之后,每年该交的税赋必须一分不少的上交到阴馆城的太守府中,绝不可拖欠。
对此张彦也能够理解,毕竟王太守所辖的度辽将军部,本就是负责这些流放事宜的,严格来说遣返回关内安置的这些犯人,都可以说是张氏从王太守手下抠出来的了。
之所以能够如此,除了张氏在这次罪民戍边的计划中出了大力,双方最近的合作日渐亲密之外。
同时也有王太守只想挑选现成的精壮编练成军,而不想过多的负责一些繁琐的事物,以及一些不适合编练成军的罪民较为繁琐的安置事宜的原因。
和张彦父子心底深处那难以言喻的莫名心思不同,王太守眼下想着的更多是训练军队,以待建功立业。
那种想要割据一地,偷摸偷摸的发展自己的力量和努力圈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的想法,王太守暂时还没有。
不过张彦心里却是出现了一点疑惑,“父亲,按你所说,这次的事情几乎没有出现什么波折,咱们那位天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项提议。
虽然我们的人在朝中刻意忽略了这点,但要知道,当今那位陛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必然清楚,想要做这件事中途需要花费的钱粮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以陛下那吝啬的性质,这些年来朝中对边军的支持都日渐萎缩,他怎么会舍得出这一大笔钱,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吧。”
“我儿果然聪慧,”张言笑着开口道:“此番有人与陛下提议,或可令各州郡自行聚集罪徒,然后备足粮草自行送他们前往并州。
若是照常理而言,各州郡恐怕舍不得出这一大笔钱粮,大多都只会在明面上敷衍一番,如此一来,这项利国利民的提议有很大的可能就此不了了之了。
然这些年来,随着我张氏商业的发展越来越好,各地的合作者也越来越多,眼下大汉较为富庶的那些郡里面大部分都有我们的关系在。
如此,我们只需要在暗中操作一二,大不了与那些郡县一笔钱财,并负责各地的罪徒北迁路上所需的一应花费,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应当能成。
这样长久下去,并州其余郡县暂且不论,我雁门郡的丁口此后必定逐年增长,达到一个较为可观的数字,而不像现在这般地广人稀。
只要有了人口,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更加容易,人口才是一切的根本。”
张言说完之后极有深意的瞟了张彦一眼。
“这样说来也对,想来父亲已经有所定计了吧,”张言点了点头,“朝廷既然将这件事情下放到各州郡之中,让他们自行操办。
那我们略微操作一二,各地那些大股的流民,往日官府吝啬于钱粮懒得清剿的山贼,只要我们肯付出一定代价,全都能变成北迁的罪民,除了耗资不匪之外,效率确实比仰上朝廷要高出许多。”
张彦的话语刚落下,张言就开始直直地盯着他,直到盯得张彦有些不自在了,张言才开口道。
“我儿果然有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