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秦王要被封太子,这可是秦王府多年来第一次扬眉吐气,举行家宴庆祝下又怎么了?
“太子和齐王的灵柩还停在那里,我们却大张旗鼓举行庆祝活动,这让天下臣民如何看我们?世民,现在我们一家要做的是为他们两位兄弟哀悼,以表达我们的悲伤之情。”
“瞧我这脑子,怎么这么糊涂呢!无忧,亏得你提醒,不然的话,我可是犯大忌了。所有人听我的命令,着素衣,前往东宫吊唁太子。”
李泰一把拉了李世民的衣袖说:“父王,大可不必如此,以儿孩儿之见,害了他再去吊唁他,这无异于打自己的脸,我们还是以静制动比较好。”
长孙无忧生气地说:“泰儿,你一个小孩子,怎敢做父王的主?太子和齐王一个是你伯父,一个是你叔父,前去吊唁是应该的,何出此言?”
见被母亲训斥,李泰只好闭了嘴。
杨妃却说:“姐姐,我倒是觉得泰儿虽小,这话却不无道理。万一我们去了东宫,太子的残余人等伤着夫君如何是好?”
李世民见状,说:“纯属妇人之见。我李世民做事向来走的端行的正,去吊唁自己哥哥还怕谁?时止今日本王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他区区几个下官?把乾儿叫来,我们父子三人前去,你们妇道人家呆在府上。”
他果然是个大英雄,敢作敢当。
难怪史书上对玄武门之变的记录详实,并无半分隐瞒之意。
这个男人,当真是担得起千古一帝的美誉。
长孙无忧叹一声,说:“只怕这个孩儿见不得那种场面,我去叫他。”
见不得血光之灾,这样的人还能当太子?
李泰心中暗喜,原来李承乾有这么多的毛病。
片刻,李承乾到了,身着一袭白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李世民拉了他一下,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父王,我听说东宫的血腥味特别重,我怕。”
“怕?我李世民的儿子会怕那些?乾儿,你这胆子也太小了,需要多见到这样的场合,看看你两位弟弟,都比你小,人家怎么不怕?”
李承乾不满地说:“人和人能一样吗?父王,我们这是要去干吗?”
“去吊唁你的伯父啊。”
“死就死了,还吊唁什么?再说了,他不是你杀死的吗?”
李世民瞬间变脸,长孙无忧喝道:“乾儿,休得胡说!”
李承乾却还小声嘀咕:“我说的都是真话。”
“乾儿,你这是怎么啦?不就是没让你带昆仑奴吗?就这样百般不乐意。”
长孙无忧实在高明,她不想让李世民难堪,同时也在维护自己的长子。
杨妃赶紧打圆场:“好了,世民,小孩子口无遮拦,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赶紧去吧,天都黑了。”
外面果然天色已暗。
原来唐朝的白日竟然这么短暂,还没感觉怎么样天就黑了。
这些人可真傻,自己长着李泰的身子,却和以前的他千差万别,他们竟然浑然不知。
父子三人来到东宫,李泰不由得暗自吃惊,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东宫的建筑和陈设比起秦王府果然要奢华很多。
地上到处都是血水,甚至还有一些苍蝇凑热闹四处乱飞。
毕竟现在是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长安城的气温少说也在三十多度吧,在这样的天气死几个人那还不得招来蚊蝇?
几口棺材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正中央,灵堂上摆放着死者的画像。
几个身着白衣的男男女女看到他们,立即停止了哭泣,战战兢兢的样子,看着实在猥琐。
他们不会以为他们是去要他们的命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对众人说:“还不见过秦王?”
一干人赶紧跪倒在地,反而有一位女人面对着太子的灵位,无动于衷。
这个女人是谁?竟然这样不识时务?难道她不知道不日李世民就是受封了吗?
“魏夫人,何故如此?”
那男人对着女人问道。
李泰方才知道,那个女人是魏征的老婆。
女人转过身来,说:“我只对忠孝廉义的人行礼,这来的是秦王吗?我听说秦王向来爱民如子,对待他们的幕僚礼貌有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看看这些棺材中的孩子,是小的才几个月,真是做孽啊。”
女人眼中喷火,怒视着李世民和他们一干人。
魏征匆匆从外面进来,忙向李世民行礼:“秦王殿下,我家娘子她见识浅,没见过世面,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李泰瞅了瞅李世民,只见他面色凝重,镇静自如。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
那女人却不吃魏征那一套,继续骂道:“为了太子之位骨肉相残,他们死了,你高兴了吗?我以为奏王深明大义,重情重义,没想到竟然连牲畜都不如,将来有一日你如何去见你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