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接过他手中的剑看了看,说:“好孩子,这是个好主意,你爷爷看到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父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爷爷高兴的。”
李泰,一个才六岁的孩子,面对着这千古一帝,心中翻腾着。
就是这个男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时常会深陷几个儿子的纷斗之中摇摆不定,最终托付错了人,将大好的江山让一位女子掌控了十五年。
长孙无忧拉了他的小手,对李世民说:“夫君,你歇息去吧,我带着泰儿去去就来。”
这个女人好善良,自己的男人刚刚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她不但不怨她,还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
“嗯,你们去吧。”
李世民朝他和长孙无忧挥了挥手。
他脸色不大好,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母亲,父王他怎么了?”
李泰抬头问长孙无忧,想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埋怨李世民的话。
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遇上这么好的女人还不知足,朝三暮四,妻妾成群,把生孩子当成过家家,才会造成兄弟相残,亲情不在。
长孙无忧轻抚着他的头说:“泰儿,你父王半生戎马,他累了。”
好贤良的女人啊。
李世民是累了,他刚放下弑兄杀弟的屠刀,就和兄弟媳妇巫山云雨,他能不累?大凡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也不会这么快下手。
一双血淋淋的大手轻抚在女人的肌肤上,在恣意纵欲的快感中有没有想到他的同胞兄弟?
人性善恶,以一观之。
李泰第一次在皇宫中行走,看着这豪华的亭台楼阁,既有好奇,又充满了惶恐。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一群群穿着铠甲的战士表情凝重,看到他们母子个个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个。
他们来到一处写着“太极宫”的宫殿门前,几个太监忙对着长孙无忧行礼,谄媚地对着他们微笑。
这些人太势利了,他们见到的是即将成为魏王的他和皇后的长孙无忧。
大殿里,一个形容憔悴的老男人,头发花白,孤单地坐在那里。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象极了一枝枯萎的老树。
长孙无忧拉着李泰走到他面前的台阶下,双膝跪下,匍匐在地说:“儿媳妇长孙氏和皇孙李泰参见皇上。”
“起来吧,贤媳。”
李渊长叹一声,睁着一双混沌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李泰和长孙无忧站起身来,直直朝坐在皇椅上的男人望去,这就是那个一夜娱两女的发动晋阳兵变的李渊?
这个老男人一点皇上的威严也没有。
李泰心中闪过一丝怜悯。
可悲啊,这个老男人戎马一生,到头来落的这样的下场。
风水轮流转。
想当年,他是何等风光,三个儿子都要看他脸色。如今呢,当年的儿孙绕膝、子孙满堂早已成了过眼烟云。面对的,除了子孙凋零,还有妻离子散。
纵然是用渭河的清水来冲刷整个长安城,都无法消除满城的血腥味。
看看大势已去,长安城即将成为二儿子的天下,他还能安居庙堂之高吗?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时局已然如此,这天下必将是他人的天下。
李泰注视着颓废不已的高祖爷爷,寻思着,何不在这里表现下自己,助李世民一臂之力,也算在他成为千古一帝的路上记上一功。
长孙无忧低头对他说:“泰儿,你不是要给皇爷爷表演剑术解闷吗?此时不表演,还等何时?”
李泰双手一揖,恭恭敬敬地说:“皇爷爷在上,孙儿近日从父王那里新学了一套捆龙剑法,练的炉火纯青,父王特令我来给皇爷爷解闷。”
“是吗?你父王真有孝心,他在忙什么?”
“父王这会正在休息。皇爷爷,这儿的宫人呢?他们到哪儿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渊本来想发作,又一想,冲这对母子发火有用吗?
小儿且不说,就是自己这聪慧绝顶的儿媳妇他都不是对手。看她平日里对自己嘘寒问暖,妯娌们之间团结友爱,结果呢?
自己男人杀兄弑弟,涂炭李家子孙,她都不说一个不字。可见,最毒妇人心,这玄武门之变,说不定就是她一手策划的,他不相信,自己生养的儿子会这么绝情。
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低调一些的好。
自从发生宫变,宫人早被撤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太极宫中孤坐。
都说虎毒不食子。以儒自称的李世民,竟然能做出这样可恶的事来。
可恨的是,他并不提出让他立他为太子,只是=把他一个人晾在这。
这是要把太极宫变成冷宫?
这个逆子,够狠,很冷。
竟然还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前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