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钱你们就满足了?”
一个戏虐的声音打断了赵盼儿和孙三娘的姐妹情深,随即便见赵铭带着四剑侍出现在茶坊门口。
“赵铭来了。”
“哎呀,林掌柜答应送来的豆子怎么还没送来,引章,你和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也累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孙三娘打了一声招呼便借故拉着宋引章离开茶坊,顺便还将那些茶侍遣散,将茶坊留给赵铭和赵盼儿。
赵铭挥了挥手让四剑侍在茶坊门口守着,独自走进茶坊,笑嘻嘻的对赵盼儿道:“三娘姐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赵盼儿白了赵铭一眼,没好气的道:“今天新店开业,你这个大老板面都不露一个,打烊了才知道过来。”
半遮面光是购买店铺和装修便花了几千贯,再加上从教坊购买的那二十名茶侍,前前后后投入了上万贯,以赵盼儿三人的积蓄自然是远远不够,这些钱绝大多数都是赵铭掏的腰包。
说赵铭是茶坊的大老板倒也合情合理。
“我这可全都是为了茶坊好。”
赵铭走到赵盼儿身后,轻轻的给她揉着酸痛的肩膀,道:“我可是皇城司凶狠残暴的血修罗,要是让别人知道茶坊的幕后老板是我,那谁还敢来这里喝茶。”
这倒也是!
赵盼儿微微阖目,一边享受赵铭贴心的按摩,一边问道:“那怎么现在又敢过来了?”
“我放衙路过,估摸着这个时辰茶坊应该已经打烊了,店里也没有外人,就顺道进来看看。”赵铭笑道。
“不会是担心我把你的钱亏干净吧?”赵盼儿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赵铭矢口否认,趁机夸赞道:“盼儿你可是钱塘鼎鼎有名的卖茶文君,开茶坊怎么可能会亏欠,我刚才在门口可是听到了,今日新店开张便盈利十三贯多,都抵得上我半个月的俸禄了。”
“知道就好。”能够得到心仪郎君的夸赞和认可,赵盼儿心中自是满心欢喜,但欣喜之余,还是有一些忧心:“但这次你投入了这么高的成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本。”
钱,赵铭并不在意,他的储物戒指中还有两百万贯金银找不到地方花呢,只要赵盼儿高兴,便是这次投入的钱全部亏干净了他都不带心疼的。
不过赵盼儿这段时间为了开茶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赵铭自然不会想不开给她头上泼冷水,安慰道:“不用着急,按照今天这赚钱速度,也就三年多就回本了,嗯……或许还要不了三年。”
“哪有那么轻松。”
“我今天留心观察了一下,这条街虽然热闹,但过往的路人却大多没有一点停下来进店饮茶的意向,进店的客人我也打听了,是这周围有一个观音院,这两天正值佛诞,他们基本都是去观音院上香的香客,照这样下去,等佛诞一过,店里怕是根本就没什么生意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盼儿经商多年,再加上心思细腻,今天开张第一天便意识到不对劲。
赵铭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淡定的道:“汴京的街道都是以行当分的,知道这条街为什么叫马行街吗?”
“因为汴京的马贩马市都云集在此。”赵盼儿若有所思道。
“没错,汴京的人从小就知道,药巷局里买生药,潘楼东头置买衣服,如果想喝茶呢,就得去茶汤巷,这已经是他们固有的思维。”
“再说这些马商,他们不缺钱,缺的是时间,点茶需要碾冲调抹,很费功夫,文人墨客还可以接受,但这些马商哪有这个时间浪费在喝茶上面。”
赵铭的分析鞭辟入里,赵盼儿听得连连点头,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顿时心急如焚:“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提议我们把茶坊开在马行街?”
要知道,这次半遮面里外里投入了一万多贯,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虽然绝大部分都是赵铭掏的钱,但赵铭的钱将来不也是她的钱?
赵铭却是丝毫不急,一幅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样子答道:“自然是因为马行街热闹,人流量在整个汴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又没有对家抢生意。”赵铭答道。
“可你刚才也说了,马行街不适合开茶坊。”赵盼儿皱了皱眉,不明白赵铭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放心,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赵铭给了赵盼儿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道:“帮我取两盏泉水和一些冰块过来。”
赵盼儿依言取来两盏泉水和冰块。
“汴京的人既然习惯去茶汤巷喝茶,那我们想办法改变的他们的这种习惯,马行街的商人没时间喝点茶,那我们就适应他们的需求售卖些的短时间就能调制出来的饮品,钱照样赚,这样反而还省事些。”
说话间,赵铭从小瓶子里面倒出一些深褐色粉末,眨眼间,这些粉末便伴随着大量的气泡融化到泉水中,将原本清澈的泉水变作深褐色。
赵铭又在茶盏中加入冰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