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铭一脸错愕,宋真宗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劝道:“你作为两榜状元,如今又是祥符县男,将来必是我大宋肱骨,国之栋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执着于一个乡野村姑,只要你愿意,满朝文武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随你挑,朕都可以给你下旨赐婚。”
若是换了一般人,怕是早就被宋真宗之前的反应吓得六神无主,但赵铭来自后世,自幼受自由平等的人权思想熏陶,本就对封建皇权没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更何况,婚姻乃个人私事,除了前身那已故的父母,即便是官家,也无权干涉臣子的私事。
“多谢圣上好意,但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在臣心中也不及盼儿的万分之一。”赵铭语气坚定的道。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犟呢,那赵氏纵有千般美貌,万般姿色,但毕竟曾身入乐籍,出身卑微,你娶其为妻,日后必会沦为那些清流名仕的笑柄,更可况你初入朝堂,根基尚欠,只有与朝中大臣结成姻亲,方能更好的在朝堂立足,站稳脚跟。”宋真宗苦口婆心的道。
笑话,我赵铭有系统作为依仗,又何须以联姻的方式来立足朝堂?
赵铭心里嗤笑一声,道:“臣对盼儿乃是真心相许,绝非贪图其美貌姿色,更不会牺牲自己的感情来换取仕途前程。”
“那赵盼儿到底给你小子灌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就拎不清,听不进朕的好言相劝。”
赵铭不卑不亢的道:“官家,臣拎得很清,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承担怎样的后果。”
宋真宗挥了挥手,恨铁不成钢的道:“罢了,此事以后再说,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还请圣上保重龙体,臣告退!”
赵铭拱手行礼,正要退出紫宸殿却又被宋真宗叫住:“等等——”
“圣上还有什么吩咐?”
“你小子是今科文武状元,天子门生,婚事必须得到朕的许可,”宋真宗给自己找了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厉声道:“这是圣旨,若是你敢偷偷摸摸将那赵氏娶进门,别怪朕治你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为了阻止自己娶赵盼儿竟然用圣旨以权压人!
这多多少少有些蛮不讲理耍无赖了,但宋真宗不待赵铭反驳,起身长袖一甩,径直从殿后离开向后宫走去。
路上,崔内侍见宋真宗脸色铁青,忍不住劝道:“官家息怒,赵县男毕竟年少年,待他成长一段时间,必能理解官家的苦心。”
“哼,等他成长一段时间,怕是和那赵氏的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那时候理解朕的苦心还有何用?”宋真宗怒道。
“可官家不是已经下旨必须得到官家的许可才能成婚,想来赵县男也不敢公然违背官家的圣旨。”崔内侍道。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刚才朕都已经刻意表现出愤怒和不满,换做一般人应该已是胆颤心惊,他却依然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区区一旨诏书,怕是拦不住他娶那赵氏。”宋真宗担忧的道。
“既然赵县男这边劝不住,官家不妨从赵氏那边入手,或可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崔内侍建议道。
宋真宗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道:“不可,以那小子的性子,若事后被他知晓,定会生出其他是非。”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皇后刘氏的寝宫慈元殿。
刘皇后明显早已等候多时,见宋真宗走进寝宫,迫不及待的问道:“圣上,如何?”
宋真宗端起桌上的清茶灌了一口,没好气的道:“那小子犟得和头驴一样,非要娶那赵氏为妻,劝都劝不住。”
刘皇后闻言,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既然喜欢,那便随他去吧。”
“皇后你怎么也偏着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赵氏的出身,那小子若是娶了她,百害而无一利。”宋真宗急道。
“那又如何?”
刘皇后不以为意的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只要他喜欢,大不了便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只怕那小子不肯答应,”宋真宗无奈道:“刚才朕也提议重新给他赐婚,可那小子话里话外对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千金闺秀不屑一顾,是铁了心要娶那赵氏做正妻。”
“这……”
刘皇后闻言也是头大,沉默片刻,这才道:“索性他现在还没迎娶那赵氏,不若臣妾改天亲自去劝劝他。”
“行,到时候皇后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让那小子回心转意。”宋真宗点了点头,又向崔内侍问道:“吩咐刘福办的事怎么样?”
“回官家,”崔内侍急忙答道:“今早奴才去请赵县男入宫的时候问了,昨夜赵县男回府后没有让圣人指派的四剑侍伺候沐浴侍寝,故暂无所获。”
“四剑侍生得如此国色天香,那小子就丝毫不为所动?”宋真宗诧异的道。
崔内侍道:“奴才曾派人向赵县男在汴京的一位朋友打探过,赵县男为人极为自律,在京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