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锦衣卫满江南捉人抄家的同时,接收犯官、清点查抄的犯官财产等事宜赵铭也无心理会,甩手丢给县衙坐镇的顾千帆,便自顾一人返回赵氏茶坊,坐等事件发酵。
往日繁华的钱塘由于锦衣卫的大肆出动变得格外冷清,平日你走街串巷的商贩全部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路边的商铺也统统关门闭户,就连街边乞讨的乞丐也全部消失不见,大街上空无一人。
赵铭返回赵氏茶坊的时候,远远的便听见茶坊内传来一阵嘈杂,隐约可以看见赵盼儿和孙三娘站在在茶坊院子中,身前是一名仆人模样的老者,此人赵铭之前在汴京也曾见过,正是原剧情中一直跟在欧阳旭身边蹿腾的仆人德叔。
等了这么多天,这老家伙终于是来了!
也是,原剧情中,老家伙也是在杨府灭门的第二天抵达钱塘的。
德叔显然刚刚回到茶坊,现在还不是自己出现的时候,赵铭急忙止住脚步。
此时,赵盼儿和孙三娘应该是已经得知了欧阳旭高中探花的消息,孙三娘兴奋的恭喜赵盼儿成为探花娘子,赵盼儿也是一脸喜色的忙前忙后给德叔泡茶,心里暗自庆幸:我就说嘛,欧阳怎么可能忘记和我的约定,这不是一高中就派人来接自己去东京了。
德叔却是支支吾吾半天,开口道:“赵娘子,孙娘子也不是外人,我索性就直说了吧,我不是接你进京的,主人他幸得宫中贤妃赐婚,等过了谷雨,就要和高观察家的千金成亲了。”
时间仿佛瞬间禁止,沉默片刻,孙三娘这才回过神了,质问道:“什么高观察?”
索性话已经说出口,德叔也不再保留,心里想着赵盼儿听到欧阳旭的成婚对象后,能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如此也方便自己稍后讨要同心佩,便继续道:“广济军节度观察留后,步军副都指挥使高鹄。”
赵盼儿却是色变,刚才心中那一丝仅存的侥幸瞬间烟消云散,手中的茶盏不自觉的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或许是之前有了赵铭的提醒,赵盼儿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或许是有了赵铭的介入,宋引章没有和周舍私奔,赵盼儿也没有为了给她求情在杨知远灭门案中受伤。
总之,在听到欧阳旭变心的消息后,赵盼儿并没有如原剧情一般承受不住打击昏迷过去,只是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赵盼儿浓浓的怨念,德叔假装苦着脸道:“欧阳官人要娶高鹄的女儿为妻了,主人说赵娘子聪慧,必能体谅他的不得已……”
“闭嘴,”孙三娘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就算是宫中贤妃也没有随便主婚的道理,难道在这之前他就没有问过欧阳旭是否有婚约?”
“问是问过,”德叔道:“可主人和赵娘子之间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说……”
孙三娘再次打断德叔的话,骂道:“你闭嘴吧,你、引章,还有我们一家三口,全都知道盼儿和欧阳旭定亲之事。”
“咦~”德叔不以为意的道:“那不过是口头约定而已,没有三书六证,哪能叫婚约,更何况,赵娘子毕竟出身不好,若是没人注意还好,若是让宫中贤妃知道,主人为了一个贱……贱籍女子而拒绝了她的侄女……”
听到这里,赵铭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
“你说谁贱?”一声怒喝打断了德叔的话,赵铭阴沉着脸走进茶坊,挡在赵盼儿面前,满眼怒火的怒视德叔。
赵铭连中两榜,被官家钦赐皇城司锦衣卫指挥使,名满汴京,德叔自然不会不认识,此前随欧阳旭一起前去拜访赵铭还被赵铭拒之门外,更是印象深刻,此时见赵铭出现在茶坊,不由得诧异的道:“赵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的?”赵铭没好气的道:“本指挥去到哪里还要向他欧阳旭的仆人汇报不成。”
“老奴自是不敢过问赵大人的行踪。”德叔急忙赔罪,心中却是暗自揣测。
当初贤妃请官家赐婚高家娘子于赵铭,却被赵铭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了,后又将他和欧阳旭拒之门外,原来是与这赵盼儿旧识,被赵盼儿的美貌所倾倒。
赵铭作为两榜状元,本就比自家主人蒙官家看重,不然也不会早早便授了官,若真让赵铭和赵盼儿走到一起,日后若是心生报复,便是自家主人有高家庇佑,怕是也麻烦不断。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两人心生嫌隙,搅了两人的缘分!
德叔眼睛一转,心生一计,假装劝道:“赵娘子何故如此,谁不知道,士农工商,‘商’字排在最后,做生意的在贵人眼中,纵是有泼天富贵,都还是不入流,况且,你虽受太守恩令脱离乐籍,但始终是乐妓出身,我家主人如今乃是探花若是娶了你,日后官场之上也会因为你的身份为人诟病。”
言外之意。
你赵盼儿不过是贱籍出身,便是脱籍了,从事的也是不入流的行业,配不上自家主人欧阳旭的探花身份。
你赵铭作为两榜状元,若是娶了赵盼儿这么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为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