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道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在前面带路的陈乾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三人一路狂奔，速度维持在极高的水平。 前行的路程越远，能够看到的暗影族人就越少。 到了下午时分，眼前再度出现一座边防城。 “越过这座边防城，我们就离开蚀骨王掌控的区域了。”陈乾安说道。 方羽没有多言，动用大道之眼把边防城外部的法阵消除。 而后，三人轻轻松松地越过边防城，继续往前飞去。 时间慢慢流逝。 在离开蚀骨王所掌控的区域之后，显然又到了另外一名王尊所掌控的区域，又能看到大量的城池。 而这里的各个城大小几乎相似，城门前的标志不再是独角头像，而是一个类似于火轮的图案。 “根据蚀骨王的记忆，从这里开始，就是炎阳王所属的区域了。”陈乾安说道，“这蚀骨王跟炎阳王的关系似乎不错，上一次前往暗影圣殿朝拜，他们就是结伴而去的。” “暗影圣殿在炎阳王掌控的区域内？”方羽问道。 “不，暗影圣殿不在任何区域内，它是独立存在的。”陈乾安说道，“我们从中心穿过炎阳王的区域，应该很快就能到暗影圣殿。” 方羽点了点头。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蚀骨王的真实修为，在天极第几境？” 虽然与蚀骨王交手的是方羽，但他只知道蚀骨王在天极境，却不知道具体在第几境。 “根据气息，应该是在第二境巅峰。”陈乾安想了想，答道。 “岂不是比你修为还低？”方羽挑眉问道。 “是的。”陈乾安答道。 “看来暗影大族也不怎么样啊……”方羽说道。 “你若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一旁的天机道人开口道，“不能以你的标准去衡量强大与否。” “我之前说过，天极境以上的强者，至少已经算中上层。而你之前也看到了……暗影大族这边，一般的战兵都有归一境以上的实力，精锐者甚至有道罡境的修为。” “就在这个等级的战力而言，暗影大族全面碾压人族。” “人族内的归一境道罡境修士很少？”方羽问道。 “不算少，但是……拥有这等实力的修士皆自命不凡，怎么可能愿意成为小兵小卒，受人差使？”天机道人露出略有讥讽的笑容，说道，“而在其他大族内，拥有相应实力的战兵，是完全服从命令的。因此，一旦正面交战……其间差距，可想而知。” 方羽微微眯眼。 天机道人的说法倒不难理解。 但听起来，人族修士的质量倒也不差。 “天极境以上的修士呢？在这一层面，人族跟其他大族有没有差距？”方羽继续问道。 “天极境到悟化境这一层面，我觉得人族远远弱于其他大族，这也是人族目前最大的弱点。”天机道人说道，“因为天极境到悟化境，才是真正的中坚力量，是决定一个大族实力强弱的基础。” “在这个阶段的强者越少，一个族群的实力就越弱。” “为什么？因为在这个阶段以下的修士，没有决定性的力量。而在这个阶段以上的强者……基本上已不问世事，鲜有出山。”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听你这么说，人族既然这么弱，又有这么多敌视人族的大族，他们为何就是不出手剿灭人族呢？就靠几个界尊和所谓的雕像……应该阻挡不了他们吧？” 听到这里，天机道人眼神微变，脸色有点复杂。 “人族不被入侵，靠得就是祖上的余晖啊。”天机道人说道，“曾经的人族确实足够辉煌，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些大族仍然忌惮人族的某些存在。” “当然，这些存在是否真的还有作用，谁也不知道。” “你这个伪人族，对人族的研究倒是挺透彻周全。”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陈乾安回过头来，语气略有冰冷地说道。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天机道人答道。 “你在人族生活过？”陈乾安问道。 “去过几次，但待的时间不长。”天机道人答道。 “那你在扯什么？你对人族的看法，不仅充满偏见，而且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陈乾安冷冷地说道，“就是在胡说八道。” “哦？你若有不同的看法，尽管提出来，我也没说我说的一定就是对的。”天机道人笑道，“何须动怒？” 陈乾安眼神冷冽，说道：“有关人族的事情，我何须跟你一个伪人族解释？” “你当然也可以不说，真不需要动怒。”天机道人仍然挂着笑容，说道，“赶路期间没有其他事，正好方羽闻到，我只是说一下自己所了解的内容，绝对没有诋毁人族的意思。” 陈乾安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天机道人看了方羽一眼，脸上的笑容收敛，也不再说话。 方羽则是默默观察着这两人言语上的交锋，还有各自的神色，微微眯眼。 …… 时间流逝，白昼消逝，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