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卡西利亚有趴在地上欢迎人的仪式。”来人边说着嘲笑的话边把伯希纳从地上拉了起来。
伯希纳这是才看清来人的形象:体态匀称,穿着黑色的风衣,右手拿着着纸笔,左手腋下夹着一把黑伞和一顶红色的帽子。
灰发棕眼,高鼻梁,双唇紧抿,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白皙的面孔和浓重的黑眼圈。
这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就让伯希纳认出了是家里的另一个半神-拉昂先生。
拉昂先生的姓他至今都不知道,家里几代人也都是以名相称,考虑他也有爵士头衔所以为表尊敬加上了先生。
在索斯特家族还是东境的渔民时,他的存在就已经有记录了,算一算也至少有200多年了。
他还是少有的愿意帮助伯希纳了解非凡的人,这也让伯希纳十分亲近他。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过奇怪,伯希纳知道有些非凡者可以伪装成别人的样子,尤其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谨慎。
“坐床上去,我有问题问你。”说完话来者就把伞放在门口,大踏步的走进房间里然后直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如此快的行动让伯希纳开始犹豫,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来者是真是假。
“你还愣着做什么?早点处理完我们早点休息。”
见伯希纳迟迟没有行动,他从椅子上转过身来,当他看到伯希纳犹豫的面色才恍然大悟,只见他右手一翻,一盏黑色的、外罩上雕刻着圣者引路像的风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是真的。”
风灯的火光照在了拉昂哭笑不得的面孔上,也让伯希纳放下了心,毕竟那熟悉的、即使站得很远也能感受到的烧灼感做不了假。
当伯希纳在床沿上甫一坐定,拉昂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并把那顶红色的帽子戴在了伯希纳的头上,如此行动让伯希纳又一次的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别动帽子,我现在开始提问,你是伯希纳·索斯特吗?”
“是的”伯希纳回答道。
“你家住在哪里?”
“受难修女街6号。”
在这之后伯希纳又被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简单的问题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一个关键的问题被问了出来:
“2月28日的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伯希纳陷入茫然,他实在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任何事情,甚至整个28日的都回忆不起来。
27日表兄邀请他第二天晚上去打牌是最后有关联的印象,之后就只有溺水的虚幻感了,尝试回忆也只有一片混沌。
按理来说这种异常之处早就应该察觉,但直到现在被人提起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长久的沉默之后,伯希纳也只能回答道:“我记不起来了,整个28日发生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坐在他对面看起来已经无聊到把纸上的小鸡就剩两笔还没画完的拉昂缓缓地抬起头,棕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伯希纳。
当伯希纳不自觉的对上其视线时,异变突生;
棕色的瞳孔刹那间变成了金色,拉昂先生的身体在虚化,整个世界的色彩似乎都褪成了灰色,耳内血液流动的声音开始咆哮,整个人的身体又像黏土那样被拉长,他的意识里只剩下那双金色的瞳孔。
异变持续的很短因为小鸡的最后两笔才刚刚画完,但伯希纳却感觉过了很久。
他想询问刚刚的金色瞳孔是怎么回事,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拉昂打断:
“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你的记忆有问题,到时还要做个检查。”
说着他就把画着小鸡的纸和笔一起递了过来,“别担心记忆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的。”
伯希纳接过纸笔,他停顿了一下才选择在小鸡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把东西递回去时还不忘调笑到:
“你工作也太不负责了,议会要是知道自己国家军情局的局长工作是在本子上画小鸡,恐怕得天天弹劾吧。”
军情局是专门负责处理王国内与非凡相关事件的部门,有拉昂先生的保证相信记忆的事情一定很快就有答案,为了掩饰担忧他选择了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忧虑。
至于被嘲笑的当事人只是耸耸肩,起身摘下伯希纳头上的帽子向门口走去并说到:
“哈?反正我单数日被骂玩忽职守,双数日被骂迫害忠良,这种东西听得我耳朵里都起茧子了。咱们先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伯希纳这才想起来刚刚头上好像戴了顶帽子,回过神来立刻跟了出去,当两人都走了出来之后,只见拉昂拿起靠在门边的黑伞,伞尖在门外的地板上点了两下,原本敞开的大门又一下子变回了墙壁。
这让伯希纳感到十分惊奇,刚刚的大门好像也是突然出现的。
他很少有机会直接接触非凡,今晚的遭遇对以前的他来说恐怕会激动的睡不着,但古怪的梦境和丢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