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随着一通锣响,士卒们迅速起来。
敌袭也好,正常集结也罢,铜锣一敲立刻起来,这是军中的规矩。
“真精兵也!”田丰感慨,官兵大概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旁边的沮授也就笑笑,最初他也是这个想法。后来才知道,军中专门有训练这个的项目。哪怕是新兵蛋子,惩罚几次,以后也会知道听到锣响立刻起来。
紧急集合训练,队列训练,比起什么战阵配合,打熬身体,士卒入伍最先训练的就这个。
而起是天天这样卖命的训练,若非食物跟得上,非要练出暗伤不可。
官兵?官兵可不敢这样练,没有足够的油水支持,除了越练越废没有其他可能!
只是伙食费的开销,自然也是暴涨三四倍。否则以杨浪的能耐和名望,扩军三四万不成问题。
“准备出战,两位,还请先一步渡河。”杨浪看向两人。
“好,府君,我们桥对面见!”沮授和田丰回了句,然后迅速离开。
还不敢从桥上走,而是用舢板从河面上过去。不小心翻下去也没关系,两人都会泅水。
杨浪这边的动静,自然也被对方派出去的斥候知晓。
不如说对面也是早早起来,只是要不要今天发动进攻,大概还在考量之中。
“得了,都不用吵了!”魏郡太守张则出面,“贼人已经开始集结,我等尽快迎战吧!文校尉,颜司马,此战就靠两位了!”
“好说!”两位大汉当即回道,正是颜良和文丑。
两人受去年上任的冀州刺史王芬提拔,一个为校尉,一个为军司马。
这次讨贼,张则是代表王芬主持大事,迎敌的事情则交给颜良文丑负责。
若非如此,就官府那磨叽的习惯,再加上还三个郡守同时合作,拿个主意都要磨叽半天的。
“他们两个什么情况,那么目中无人!”颜良文丑出去集结军队的时候,新任的赵国相和钜鹿太守看向张则。
之前就觉得两人眼高过顶,现在才意识到这根本是目中无人。
“他们是刺史提拔起来的,武艺非同一般,统兵手段也不是野路子,是有传承的。”张则随口说道,“而且,这两人好像和汝南袁氏有些关系。”
说到汝南袁氏,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去年受袁氏拾掇,何进献上平贼之策,进而封为大将军。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个献策,党人得以赦免。可以说昔日的党人,全部都要承袁氏人情,尤其那王芬也是党人。
再加上袁氏本身的权势,就算他要清君侧,行霍光王莽之事,大概也是没什么阻力的。
既然知道颜良文丑和袁氏有关系,那么最好就不要招惹,免得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兄长,那杨浪是什么情况?不好好在常山待着,居然跑到魏郡来,莫非是来支援张牛角的?”离开帅帐后,文丑看向颜良。
两人并非血脉兄弟,不过两人却已经兄弟相称十余载,比大部分的亲兄弟还要亲密。
十多年前,两人拜入袁氏门下,成为家将开始,就接受各种训练。同样接受训练的五十多人,最后留下十多个,十多个里面精挑细选出他们两个,成为真正的家将。
在这个基础上,准许他们翻阅一些不重要的武道书籍,以及粗浅的兵法韬略。
作为代价,两人这辈子都是袁氏的门人,甚至子孙后代都是。
这也没什么,多少人想当袁氏的门生故吏都未必有机会。
只是他们两个,说是门人,实际就是自由身的家奴。
“好好表现,以后封侯拜将,家主不会亏待我们。”颜良回了句,“贼势浩大,可冀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将领,孙坚也只是个莽夫,要不也不会把我们派过来。”
他们这样的‘家将’,每一个都是袁氏的底牌。
在这个时候派出来,就意味着家主认为张牛角,已经严重阻碍他的计划。
不过真正阻碍家主计划的,还是那个董卓。
擅自行动,兵败差点被杀,为了重新扶持起来,还得让西北叛乱,好让他赚点战功。
只是到底不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贪婪得很。官复原职都不够,还想要趁机往上爬几步。
若非看重他手里的兵权,以及关中的威望,家主大概已经废掉他了。
话说当头,赵国相和钜鹿太守纷纷出面,把各自麾下的士卒集结起来。
战兵足足两万,为了凑那么多的战兵,三郡的百姓都征召不少入伍。
另外一边,杨浪一马当先,一副山大王的作态,亲自率军冲锋,高呼道:“儿郎们,随我冲锋!”
若是熟悉他的,会发现此刻的他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有,威势根本没有释放出来。
于是在颜良和文丑眼里,这就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两人猛地一上马,伴随着战意和杀意的气势释放出去,同样一马当先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