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滴咕不已,这妇人是什么人?怎么一副为陈景恪出头的样子?陈三郎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贵人了。
陈景恪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人完全不认识啊,为什么替我出头?
朱老头是最吃惊的,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个妇人身上有好几样勋贵才能佩带的饰物。
而且她身后还跟着四个手持刀剑的护卫,这一看就是武勋配置。
对面这样的大人物他可不敢摆架子,连忙站起来行礼,道:“在下朱格,敢问这位娘子是?”
妇人一旁的侍女站出来训斥道:“放肆,我家夫人的来历也是你能打探的。”
能用这个称呼的,要么是一二三品大员的家卷,要么是勋贵的家卷,但这两种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所以他的姿态摆的更低,连忙道:“是是是,是在下唐突了。”
那贵妇人这才说道:“小翠不得无礼。”
待小翠退下,她才说道:“告诉你无妨,我家郎君姓张名准上,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嘶。”朱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简直太清楚了。
虽然长安城勋贵云集,但张准上的府邸和他家离的比较近,所以他对这位乐乡县子左武卫中郎将非常的熟悉。
之前就一直在想办法套近乎,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而且看样子她和这位陈医师还有关系。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忍不住暗暗叫苦,并埋怨陈景恪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不早说,害得自己丢人。
这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准上的妻子邓氏。她刚才就已经到了,见里面那么多人就没进来,而是让下人悄悄的过来打听情况。
得知陈景恪又治好了一个疑难杂症,而且还无偿公布了治疗方法,心下不禁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别人或许会认为陈景恪在自断财路,她却不这么看。
能如此坦然公布药方,恰恰说明他对自己的医术自信,且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样的人才值得她亲自过来拉拢。
就在她思考怎么出场的时候,朱格把梯子放在了她的脚下,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陈景恪听到她的自我介绍,也是恍然大悟,上前行礼道:“原来是张夫人,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老夫人的身体可还好?”
邓氏对他的态度又是一变,亲切的道:“多亏了三郎医术高明,我娘的病全好了。”
“郎君想要亲自来表示感谢,只是公务繁忙走不开身。就让我代他过来,失礼之处还望三郎勿怪。”
张嘴就是三郎拉进双方的关系,关键是她一切都做的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让人生不起讨厌之心。
再加上有趾高气昂的朱格做背景板,更显得她亲切温和,反正陈景恪很是受用。
“那真是再好不过,这些天我也一直挂念老夫人,几次想登门去看她,就怕不方便。”
邓氏笑道:“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张家的大门随时向三郎敞开。”
“我娘这几天还念叨你呢,说你孤身来长安谋生,身边没有亲人太可怜,还怕你被人欺负。”
她这话是对陈景恪说的,一旁的朱格却尴尬的老脸通红坐立不安。
此时他也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心中不禁暗骂陈景恪好运,碰巧治好了张准上母亲的病,攀上了高枝儿。
围观的邻居也看的非常兴奋,这就是现实版的话本故事呀,太精彩了,回头又有吹牛的资本了。
不过他们的热闹也就看到这里了,朱格最先坐不住,丢下一块金饼狼狈而去,他们也就没有了呆下去的理由。
毕竟围观勋贵的热闹,很可能要付出代价的。
闲散人员离开,邓氏的态度更加随意了一些,但也更显得亲切不做作。
“谈钱太俗了,你是医师想必最喜欢药材,我家恰好有两样药材比较少见,就送与你聊表谢意吧。”
马上有个仆人捧着两个盒子递了过来。
来长安这么久,陈景恪也收集了不少名贵药材,其中大部分都是通过康文顺获得的。但这玩意儿真不嫌多,对这个礼物他还是很满意的。
打开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本以为会是人参鹿茸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藏红花和冬虫夏草,而且数量还非常多。
藏红花有一两百根,虫草约有三十多根。
他倒不是惊讶于这两种药的珍贵,而是没想到它们竟然在唐朝时期就已经流入中原了。
邓氏一直在留意他的表情,见他如此惊讶就知道他认出这两种药了。心下既感叹他见多识广,又是得意自己礼物选的好。
“这两味药都是郎君的战利品,去年他镇守西域的时候和吐蕃人交手,从一个被杀死的吐蕃将领身上获得的。”
陈景恪这才想起一件事情,虫草确实很早就入药了,《藏本草》上就有记载。
藏红花原产于希腊,在波斯广泛种植,流入中国的时间有两种不同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