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自小受到身为文学大儒的爷爷影响,对诗歌、词赋乃至是政论、史书这些都颇为感兴趣,前两年更是男扮女装混入科举之中,只可惜被人发现,不然以她的成绩,绝对能一鸣惊人。
有一日,她在街上闲逛,突然听说了有关唐季的传言,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着实吓了一跳,未及弱冠的年龄却写出了那么多绝唱诗词,更是在宁国朝堂上大放光彩,随后也托人购买了季然书坊所出的小说进行阅读,对唐季的好奇心就更深了。
这次,听说肃王要来宁国谈判,两个人自小就以兄妹相称,所以轻而易举地跟了过来,却在半路上听说唐季遇难的消息,当时可让她失落了好一阵,可后来,肃王皇兄突然告诉她唐季还活着,她思来想去,主动请缨接触对方,争取将对方拉拢到江国阵营,岂料他居然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且看上去很是相爱。
不过,唐雅并没有很难过,反倒有了许多其他的想法,将手中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纸稿放在桌子上,轻笑一声:“我要留下来。”
“留下来?”唐诚眉头微微皱起,这丫头可是寒王最宠爱的小女儿,若是真被他留在宁国和亲,寒王怕是不会轻饶自己,连忙说道:“雅儿,那唐季不识抬举,你不必与之计较,等咱们离开宁国境内,我便派人暗中除掉他!”
“肃王皇兄,你太小看他了!”唐雅摇了摇头,在宁国这些天,她已经托人弄来了一份有关唐季的详细情报,其中记录着他不少次九死一生的场面,而这一切单用运气自然解释不通,单手拖着下颚,叹息道:“怎么办呢?我好像真得喜欢上你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和心悦之人为敌了吧,不过,只要最后能得到你,一切都值得。”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中也透着一丝狠辣与冰凉。
一旁的唐诚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地咽了口唾沫,母妃说过女人一旦心狠起来,谁也惹不起,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无奈地晃了晃脑袋:“那雅儿你打算怎么做?”
唐雅收起目光,俯首看向手中的纸稿:“听说杨王世子一表人才,武功卓绝,十五岁时便带着千余将士镇压了北部的万人叛乱,又在边关磨砺几年,他前两日被召回京中,想来宁国皇帝定会对他委以重任,既如此,皇兄不如替雅儿牵条红线?”
“杨王世子?”唐诚凝神想了想,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出这个名号,在唐季之名传开前,李向泽的确是宁国小辈中非常出名的一号人物了,但还是有些犹豫:“雅儿,你要不在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意已决,劳烦皇兄。”唐雅微笑着回道。
闻言,唐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好吧,为兄知道了。”
仔细想想,如果能利用雅儿对唐季的心思,他或许还能进一步谋划,说不定以后能对江国有利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眼前一亮,迅速起身离去,打算和同行的使臣们商量一下。
唐雅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纸稿,默然道:“唐雅啊唐雅,你从小就不爱争什么,这次真要为一个男人赌上自己的一切吗?”
......
与此同时,晋王府中。
李贤因为染上风寒,已经有三天没有出门了,但城中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也了如指掌,穿着身米色长袍,在后堂内的矮桌边坐下,抬手调整了一下头上戴得玉冠:“就算是当初西北大军凯旋的消息传回京都,父皇在宫中设宴也没有延迟宵禁一说,如此看来,唐季那小子是真受宠,也难怪他平日里敢嚣张跋扈。”
闻言,站在一旁的中年谋士向前迈出小步,俯首说道:“殿下,现如今荀王已废,能威胁到您成为储君的只有幽王,而想扳倒幽王,必须先除掉唐季这块绊脚石!”
听他说了几句废话,李贤不耐烦地回道:“孙先生说得这些,本王都知道,关键是唐季如今已成气候,怎样才能除掉他?”
站在另一边的谋士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依属下所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见这两个谋士就像脑子缺了个弦一般,李贤眉头蹙起,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晋王殿下,这种只会浪费粮食的无用谋士还是找个地方活埋了吧!”
李贤闻声望去,见徐祝阎走了进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之前父皇病倒,李勤执掌朝政时,他倍感慌张,本想起兵夺权,好在对方及时的劝导与阻拦,不要他的下场可能比李勤还要惨,摊开手说道:“徐先生,快请坐。”
“谢殿下。”徐祝阎也没客气,在他的对面跪坐下来。
李贤亲自为他倒了杯水,又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两个谋士和丫鬟们退下,随后才询问道:“虽然少了一个李勤,但朝中局势本王并不占优,不知徐先生可有什么见解?”
徐祝阎接过杯子饮下小口,继而开口道:“殿下不用妄自菲薄,如今能与您争夺储位只有幽王,但李屿从未表过态度,更没有在朝中拉帮结派,他的底气,或者说您如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