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床边的两个小丫鬟迅速端庄站好。
李贤也扭头看了过去,只见穿着一身淡黄色绸缎长袍的李彦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床边走来,抬眸言道:“见过皇叔。”
“嗯。”李彦微微颔首,看向李贤被白纱布包裹的屁股,叹息道:“没想到皇兄竟如此狠心,不过,本王先前就提醒过你,莫要冲动行事,你若想拉拢新科学子,完全可以等殿试过后,待他们进入翰林院再下手,凭借章修昊身为此届省试主考的关系,相信会有不少人接受,现在好了,为了那十几人,自己受伤,失去了吏部尚书,长林军,甚至还得罪了沈狄那老家伙!”
闻言,李贤呼吸略显紧促,恶狠狠地喊道:“这一切都要怪唐季那小子,如果不是他,省试舞弊怎么可能被查出来,本王和他不死不休!”
“光是放狠话有何用。”李彦随口回答一句,走到圆桌边倒了杯茶,又返回床榻边坐下,继续说道:“这个唐季自打进了京都城,仗着有皇兄为他撑腰,便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嚣张,为人高傲,他已经开始借着朝堂一步一步往上爬了,若是让此等佞臣爬上去,我宁国根基或将受损!”
听了他的话,李贤眉头微皱,他很早就想着要除掉唐季,可那家伙已经入了星辰司,派人刺杀他就等于站到了父皇的对立面,显然不可取,疑惑道:“皇叔有什么办法?”
李彦将茶杯放下,看向一旁的两个小丫鬟。
随即,李贤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年儿和岁儿同时行了一礼,便迅速朝着房外走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出了房门,走到侧边的走廊上后,岁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揽住年儿的胳膊,眼中闪起泪光:“谢谢你,年儿姐姐!”
年儿叹息一声,依照王爷的性格,若是知道是岁儿碰到他的伤口,那她可能要被打个半死,想着都是进王府做事的姐妹,能照顾便照顾一些,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啦,快去把衣服换了,莫要被人发现。”
岁儿低头看了眼肩膀上蹭到的擦药,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屋中,李彦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李贤,后者眨了眨眼睛,询问道:“这样能行吗?若是让沈狄知道真相,那本王与他就再也不可能和解了!”
“哼,沈家后辈之中一个有用的都没有,沈狄如今年事已高,还能在相位上坐多久?”李彦冷声回答一句,继而扭动脖子:“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去办,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李贤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彦如此狠辣的面目,不由吞下一口唾沫,试探问道:“皇叔,崇翰还好吗?”
听到“崇翰”二字,李彦便露出怒上眉梢,沉声言道:“皇兄已经下旨了,发配运州!”
李贤这才明白李彦为何急着找唐季报仇,但他现在有伤在身,朝中势力也被大削,需要静静修养一阵子,便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床榻上。
......
午后,季然居。
虽然是暂居在幽王府中,但好歹前前后后住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收拾出了不少行李,好在季然居距离幽王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所以只花了两个多时辰便完成了此次搬家。
经过这小段时间的相处,叶正已经完全和众人打成一团,站在季然居前院中,望着门外搬着大件行李的程铁,连忙喊道:“老程,我来帮你。”
程铁也是憨笑着摸了摸脑袋:“哈哈哈,多谢。”
随即,他将手中的行李丢到对方手中。
叶正顿时变了脸色,手臂也使出全力:“这这这...好沉!”
望着这番场面,站在不远处的唐季笑着摇了摇头,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揽住姜然的肩膀,抬眸看向院内:“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姜然莞尔一笑,轻靠在他的肩头。
之前给书坊和糕点铺招店员的时候,唐季便一并把季然居的下人和丫鬟都找好了,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培训,他们做事已经非常娴熟,使得整个季然居很快便运转了起来。
等到行李全部搬进来后,唐季便吩咐叶正等人去挑选房间,安排住宿,却突然想到个问题,喃喃言道:“咱们是不是还缺个管家?”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淮州,所以他便没有将徐伯带过来,这家里那么多下人没个管事的岂不是会乱套。
姜然眨动美眸:“嗯,管家确实比较难找,随便交给个外人又不放心,要不写信让徐伯过来吧?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淮州。”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站在身后的白涵突然开口:“少爷,夫人,不如让奴婢试试吧。”
唐季赶忙转过身:“白姨,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您不用自称奴婢,还有,管家平日里事务繁多,太过劳累,您就别凑这热闹了,每天在家中享清福不好吗?”
姜然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走上前揽住她的手臂:“白姨,我们怎么能让您如此劳累呢?”
“哎呀,我以前都忙习惯了,你们突然让我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