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
一辆马车停在悦仙楼前的巷道之中,李屿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望了两眼,又缩回去,说道:“诗会应该已经开始了,咱们快点进去吧!”
唐季却没有动作,随口回道:“我不进去。”
“不进去?那你来悦仙楼干嘛?”李屿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唐季简单回了一句:“等人。”
他之前就和姜然约定好,为了防止被人误会,在外面等她就行。
李屿却不能理解,掀开帷裳走了出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如果你等的人出来,记得让宋萧进去叫我。”
“王...公子,我也留在外面吗?”宋萧显得有些紧张。
李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危险的。”
随即,他穿过街道,径直走进悦仙楼。
“人真多啊!”李屿抱怨一声,准备挤过去找小二要个包厢或者二楼的看台,却发现有个女子竟站在高台上和李润生争吵。
他瞬间来了兴趣,正要打听一下两人因为什么事而争吵,却看清楚娇丽女子的面貌,惊讶道:“难怪我说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姜姑娘,原来是曾经的第一花魁,半年时间没来这里,居然连人长什么样都忘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唐季等的人应该是她!
想到这里,李屿迅速转过身,拔腿就往外跑。
眨眼睛,李屿便回到马车边,扶着车厢喘起粗气:“呼~唐季,快,跟我走!”
“说过了,我不进去。”唐季探出脑袋来,手中还拿着几颗葡萄。
李屿摇摇头,解释道:“你家姜然在楼里被人欺负,再不进去可就晚了!”
闻言,唐季猛地掀开帷裳,纵身一跃跳下马车,飞速向楼中奔去。
李屿伸出手把马车里的葡萄全部拿了出来,拽着宋萧紧跟其后。
......
听清楚高台上的争吵内容,唐季二话没说,直接对刘胧发动了嘲讽技能。
楼中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的身上。
李屿防止有人认出自己,连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派宋萧跟着保护唐季。
站在高台上的李润生眯着眼喊道:“什么人?”
唐季打了个哈欠,径直从人群中走了过去,还不忘对那些给他让路的书生道谢,踏上高台后,径直走到几人面前,拉住姜然的手腕,将她护在背后,笑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君子?君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这样一个姑娘?”
姜然看着他的后脑勺,眸子中透出些许担心,却莫名地相信唐季能够解决一切,便默默地低下头,乖巧地站在他身后。
看到这一幕的林子灿双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沉声道:“唐季,这上面的诗是你写的吗?”
闻言,唐季抬起头看向悬挂着的四幅长卷,淡然道:“不是。”
听了他的回答,李润生与刘胧松了口气,围观的众人却一脸不解,难道那姑娘真的说谎了?
就在李润生调整好表情,打算快速让这件事翻篇的时候,站在对面的青衣公子却再次开了口:“这种狗看了都摇头的垃圾诗,我是写不出来!”
刘胧听到他的话,不禁记起上个月在姜然的小院中被他骂垃圾、破诗的场面,双目顿时红了起来,怒道:“唐季,你别太过分!”
“过分?刘公子啊,比起过分,你偷我的诗句应该更过分吧?”唐季佯装疑惑地反问道。
李润生没想到原作者居然会现身,但如今也只能继续咬死,开口道:“小子,这些诗句乃是本官协助刘胧创作出来的,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治你个欺世盗名之罪!”
“哟?贼喊捉贼是给你们玩明白了!”唐季讥讽一句。
继而,他抬起头看了眼正对面的那幅长卷:“‘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恰逢旧路能相伴,时已过迁谁爱怜。’啧啧啧,这倾国倾城的名花都被你写成野花了!”
“听好了,这首诗名为《清平调》,原文‘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唐季轻松地背诵完,将一颗刚拨好的普通塞入口中,还不忘将剩下的递给姜然。
后者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认真揣摩起他刚才朗诵出的诗句。
与此同时,原本从二楼走下来的陈教授也停在楼梯上,反复读着唐季后面补上的两句,想象出那种人花交映、迷离恍惚的景象,顿时眼前一亮:“好好好,好诗!”
他紧盯着唐季,立即就相信了这首诗的原作便是如此,至于是不是这个年轻公子写得还不好说,但也没有多想,快速朝着楼下走去。
楼中的众多书生也是纷纷点起头,有人立即感叹起来:“花在阑外,人倚阑干,优雅既风流,好诗!”
“对比来看,刘胧的那两句果真是在写野花!”另一人补充道。
站在他身边的年轻气盛的书生双手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