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你就来了让我当面夸!”
李谕哈哈笑道:“能得太炎先生美言几句多不容易,哪怕从世界另一头也得专门过来!”
章太炎又看到李谕提的烧鸡美酒,说道:“你看看你们,总以为我在监狱里受苦,一天天地老来送饭,不是烧鸡就是烤鹅,搞得我一点坐牢的体验都没有,甚至还胖了几斤,这真是天下第一等好笑之事。以后绝不能再这样了!”
章太炎嘴上说着,但还是伸手取过来了酒瓶,并且问道:“你们有没有吃过饭?没有的话就随意,随意哈!”
李谕问道:“太炎先生,邹容的情况如何?”
章太炎说:“他啊,已经东渡日本留学。”
李谕说道:“这就好,多提升提升学问肯定大有裨益。”
章太炎看到李谕身边的吕碧城,问道:“这位姑娘是?”
李谕说:“这是内人,在《大公报》担任编辑,碧城姑娘。”
“啊!我知道,我知道!”章太炎说,“你的才名不止在京津之地,早已传到了上海。没想到样貌也如此出众,疏才兄弟真是有福之人。”
吕碧城说:“谢太炎先生夸赞。”
章太炎说:“别光站着,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来,鸡腿给你,年轻人胃口好。”
虽然隔着铁栅栏,但是外面一直放着几个小凳子,估计监狱看守已经习惯有人探望,所幸把凳子留在铁栅栏外。
聊天之间,又有人带着食盒来看望章太炎。
章太炎笑道:“你们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一头关起来的猪在喂!”
来的人是丁祖荫,清末民初一位藏书家。
丁祖荫也没料到有人捷足先登:“太炎先生如果是猪,肯定也是天蓬元帅这样的神猪。”
“我是谦虚两句,你还真把我当猪?难不成还得养肥了再杀?”章太炎说。
丁祖荫说:“可是太炎先生您自己先说的。”
“猪就猪吧!猪又什么不好,”章太炎又说,“你来的很巧,眼前这位碧城姑娘,你可听过?”
丁祖荫惊道:“竟然是碧城姑娘,我早就想要找你约稿!”
吕碧城问道:“约稿?哪份报?”
丁祖荫说:“本人刚于上海创办《女子世界》杂志,一直想找你们这种才女投刊。素闻京津两地此时名气最大的才女就是碧城姑娘。去年远在日本的秋瑾姑娘为我们投过稿,她在信中多次提及过你。可在下一直未能有姑娘的联系方式,今日在此撞见,真是天大幸事。”
“《女子世界》,听着的确是个很对胃口的杂志。”吕碧城说。
丁祖荫道:“我们杂志的宗旨是‘家庭之革命’与‘政治之革命’并举,创刊之初便以改造中国妇女为己任,反对旧日礼教,倡导男女平等,强烈希望中国之妇女全部觉醒起来。”
吕碧城听得非常喜欢:“太好了,我一直希望有这样的报纸,稿子我投定了!”
丁祖荫高兴道:“有北方才女碧城的投稿,正好与此时名头正盛的南方才女潘小璜遥相辉映。”
章太炎问道:“你是主编,可见过那位潘小璜?”
丁祖荫摇摇头:“潘小姐才气颇高,我只知道她芳龄十七,一直不能一睹芳容。而且何止是我,想见他的人太多了。”
有道是“越神秘越完美”。
章太炎说:“十七岁有此等文笔,端的是一位奇女子,自然让无数人追捧。”
“可不是吗!”丁祖荫说,“我的报社每天都能收到倾诉衷肠的情书,一个个都要得到潘小姐的青睐。甚至还有达官贵人愿以黄金千两娶其为妾。”
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才女在古代是非常稀有的,有权势者都以娶一名才女为荣,至少是炫耀的资本。
所以历史上胡惟德作为二品大员,袁克文贵为袁家公子,也会不断追求吕碧城。
章太炎问道:“写情书者可有文采斐然的?”
丁祖荫说:“全部狗屁不通!我想潘小姐不抛头露面是对的,省得全是流言蜚语。对了,碧城姑娘,您就不怕这种烦恼?”
章太炎说:“她自然没有,因为碧城姑娘已经心有所属。”
丁祖荫讶道:“何人有此等齐天之福?”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章太炎说道。
丁祖荫大跌眼镜:“太炎兄,您也太神通广大了,在狱中都可以遥相认识京津的才女!”
“要是我就好了!”章太炎笑道,“碧城姑娘已经与眼前的李谕互结连理。”
丁祖荫看向李谕:“阁下竟然是获得瑞典诺贝尔大奖的帝师李谕!实在抱歉,我进来后以为您是太炎先生在日本时的学生。”
李谕回道:“没关系的。”
丁祖荫说:“帝师是新学先锋,而且能做碧城姑娘之夫,必然也是倡导女权之人,不若您也为我《女子世界》投篇稿件?”
李谕笑道:“先生真是时时不忘自己的业务。”
吕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