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拉斯哥大学听完演讲后,李谕便要动身前往欧洲大陆。
虽然现在斯德哥尔摩还没有放出人选,不过其实英国的高层已经得到了一些可靠消息,大概率会将化学奖授予拉姆齐以及瑞利爵士。
诺贝尔奖经过三年的颁发,已经奠定了在科学界无上的地位。而按照此时欧洲政坛的尿性,一定会将它纳入竞争范围内。
欧洲各国现在都明白科技的强大代表什么,自己国家多整几块诺奖是非常有面子的。
早期的诺奖的确屡次受到政治的左右,以后几年还会遇见好几次。
不足为怪。
在前三年的诺奖中,代表科技力量的自然领域三大奖项物理奖、化学奖、生理或医学奖,仅有一个英国人罗斯在1902年因探明疟疾病因上的贡献而获得了生理学奖。
这对于一直自诩欧洲科技霸主的英国人来说,是完全无法满足的,尤其是没有物理奖或化学奖,实在是让英国人感觉挂不住面子。
德国、法国、荷兰都拿到了,堂堂带英没有,肯定不能给瑞典好脸色。
于是乎瑞典王室早就在高层的交涉中默许今年必须给英国一块诺奖奖牌。
拉姆齐的想法是先去一趟最近的法国,见一面居里夫妇,有一些学术问题要同他们探讨。
李谕没啥意见,反正欧洲不大,在哪儿先落脚都一样,而且正好可以去阿歇特出版社商量商量星战系列的发行情况。
至于瑞利爵爷,则不慌不忙,要等瑞典发来正式函件。
一行人在伦敦码头登船,这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快的路线,并没有沿着塞纳河直接去巴黎,而是在海峡对岸最近的敦刻尔克港口下船,乘坐火车前去,这样在时间上快得多。
敦刻尔克距离英国大陆非常近,只有七十多公里,和香港与澳门间距离差不多。
下了船,拉姆齐先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雾霾与浓烟的法国更加适合生活。如果当年查理二世没有将这块土地卖给法国人,说不定我每年都可以更加方便地过来度假。”
近卫昭雪并没有来过法国,如今登上法国领土后,异常兴奋,听了拉姆齐的话,好奇道:“原来英国人以前也卖过土地。”
李谕说:“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历史上英国并不是孤悬海外的岛国,他们曾经在欧洲大陆拥有非常广阔的领地,直到敦刻尔克以40万英镑卖给法国,才丧失了在欧陆最后的桥头堡。
这些领地的存亡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讲述了英法之间长达几百年的恩怨。
但是对于一个日本间谍,李谕可没有心情和她聊英法之间的陈年往事。
他们坐上火车,径直前往巴黎。
来到巴黎大学时,却并没有找到居里夫妇。
李谕在理学院碰见了一位老教授,李谕上前问道:“先生,请问皮埃尔·居里先生以及玛丽·居里女士在哪里?”
老教授看了一眼李谕,认了出来:“你是李谕?”
李谕说:“正是。”
老教授说:“上次你来巴黎大学时,正好我去了马赛度假,未能见面,本来十分遗憾,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见到。”
李谕依稀认出来了:“您是李普曼教授?”
“幸会!”李普曼伸出手与他握了握,“你竟然认得我。”
李普曼是190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是首位创造彩色照相技术之人。
只不过他的办法十分复杂,需要很长时间曝光,更重要的是不能重复印制,以至于不能普及,更多地属于一种科研上的创造。
李谕拿出随身携带的柯达便携照相机:“光学上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等着彩色照相机问世哪。”
李普曼见过这款相机,说道:“我正在与卢米埃尔兄弟研究彩色相片的事情,他们似乎已经有了不少进展。”
李谕笑道:“祝你们成功,我迫不及待想要拍摄彩色的人像。”
大概再过两三年,就会出现第一批现代意义上的彩色照片。
李普曼说:“如果你们要找居里夫妇,可以去他们的实验室。哦,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像仓库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要搞错。”
李普曼对居里夫人态度很好,去年居里夫人刚刚拿到巴黎大学的博士学位,答辩负责人就是教授李普曼。
也是通过他,人们开始改变此前的固有印象:玛丽·居里并非只是皮埃尔的助手。从而肯定了居里夫人的重要地位。
至于居里夫妇的实验室,说是仓库也有点抬举,毕竟就没有这么乱的仓库。
居里夫妇已经获得了诺贝尔奖,不过他们还是无法获得一间更好的实验室,巴黎大学虽然同意兴建新实验室,不过建好还要过好几年。
李谕却并不准备让吕碧城和近卫昭雪一同过去,拦下了她们:“你们在这里等着更好。”
吕碧城通过年初李谕写的关于诺奖获得者的新闻报道,对居里夫人简直佩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