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世纪末高丽的《清凉答顺宗心要法门》。
但明白人都知道,这只是韩国的一个孤证,中国能拿得出手的证据要多多了。
可韩国人不这么觉得,立刻觉得活字印刷术是自己的,现存发现最早的就在我这!然后当成国宝,拼命宣传。甚至还搞成了当地的旅游业金字招牌,并建了古代印刷术博物馆。
也是挺搞笑的。
反正李谕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全世界都是韩国的!
说回宋版书,不仅刀法精细,字体遒劲,而且校订精审,学术价值很高。
因此,世称宋刻本最善,但到清代也已经不可多得。
为此,清代藏书家往往炫耀自己所藏的宋版书籍。
乾隆年间,苏州着名藏书家黄丕烈曾藏有宋版书一百余部,于是将自己的藏书处取名为“百宋一廛”,向世人夸耀自己藏有百部宋版书。
几人刚到皕宋楼下,就看到了陆家家主陆树藩以及日本人岛田翰走了出来。
岛田翰虽然不是第一次登楼,但时间都不久,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都是好东西啊!
岛田翰说道:“陆,陆先生,我们日,日本人对汉学是非常,啊,非常尊崇的,我们一定能够保证陆家藏书完好无损。”
岛田翰有点口吃,但是中文说得倒是不差。
陆树藩还有点犹豫,“本人并没有去过日本,日本当真对汉学如此重视?”
岛田翰说:“当然!但凡读过书的日本人,都了解汉学。”
陆树藩讶道:“没想到是这样!”
岛田翰继续攻坚:“我们能给出的价款也绝对会令阁下满,满意,岩崎先生也是日本大家族家主,对先生可谓惺惺相惜。”
陆树藩问道:“你说的岩崎先生,也是有官身或者功名?”
岛田翰说:“岩崎先生是一名商人。”
陆树藩眉头有点微皱,“原来是一位商人。”
岛田翰说:“但岩崎先生是一位不得了的商人,他心中对汉学的尊敬是最高的。”
李谕高声道:“再尊敬,这些东西的根也在中华大地。”
陆树藩看向李谕几人:“你们是谁?”
李谕拱手道:“冒昧了,在下来自京师,名叫李谕,这位是张元济先生,这位是李叔同。我们听闻先生有求于人,特来拜会。”
陆树藩喃喃道:“张元济?我记得你来过。”
张元济其实看到陆树藩竟然带着日本人登楼,而自己两次想登楼都被拒,有点生气,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日本人!有点没好气道:“确实来过,但连皕宋楼的一个楼梯都没上去。”
陆树藩老脸有点红,咳嗽一声:“此一时,彼一时。”
李谕说:“阁下当真要卖掉藏书?这可是已经仙逝的老爷弥足珍贵的心血。”
陆树藩叹了口气:“若不是逼到绝境,我也不想。”
李谕说:“事情还不到不可为的地步,都可以商量,总比卖于日本强多了。”
岛田翰没想到半路杀出几个人,连忙说:“如今之势,能够完整保存陆家藏书的只有我们日本,否则,否则这些珍本恐怕会流失各地。”
这是陆树藩的心结,就算是卖,他也想尽可能完整地卖出去,既然已经不能保护好,最起码让它们仍然聚在一起。
虽然说崽卖爷田心不疼,但陆树藩好歹也是个举人,起码的荣辱心还是有的。
岛田翰继续说:“就连堂堂皇家,大火之下圆明园也付之一炬,如今之势,难道看不出吗?”
李谕直接驳斥道:“既然这么说,陆家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一步难道岛田先生不知道?如果不是八国联军,怎么会有那么多灾民?如果不是因为要救济灾民,陆家怎么会欠下那么多银子?而八国联军里,可也有你们日本!怎么,你们犯下罪行,如今又想过来当善人?”
“你,你,我……”岛田翰口吃发作,一时接不上话。
李谕又对陆树藩说:“陆家主,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我想陆家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能够保存一日就是一日。实在想要售出,我们商务财团也会完整买下。”
商务财团是李谕路上和张元济商量出来暂时用的名字。
其实一下子都卖出去,陆树藩还真有点舍不得,确实希望多拖一段时间,于是话锋一变:“我只是请岛田先生看一下,与日本友人做点关于学术的探讨。”
李谕也给他个台阶:“探讨当然值得探讨。”
一时之间他们也凑不出那么多钱,如今陆树藩的心理价位还在25万银圆左右,对于这么多珍贵藏书,已经是极低极低的价格,实际价值远超25万元。
陆树藩说:“各位也请楼上一看。”
刚才他们都看见岛田翰进了皕宋楼,如果不请他们也看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张元济一听可以看看如此多宋版书,心情也顿时好了,快步第一个登了上去。
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