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岩向着李谕微鞠一躬,“在下哈姆斯沃斯,《每日邮报》及《每日电讯报》创办人。”
李谕也同他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北岩对泰晤士报的巴克尔主编笑道:“我相信您还没有取得李谕先生发现的独家报道权吧。”
巴克尔耸了耸肩说:“当然没有。”
其实他是真的想抢个首发,不过万万没想到北岩消息这么灵通,如此快就可以赶到格林尼治。按说开尔文勋爵是直接去报社找的他,根本来不及通知其他报社,除非自己的报社里有北岩的线人。
还真让他猜对了!
北岩甚至在6年后的1908年买下了《泰晤士报》……
要不说他是个和史量才一样的狠人,觉得你们办的不好我就买过来自己搞!看你还怎么对我说三道四!
北岩微笑道:“那就好。”
巴克尔倒是心中也不慌,因为他手里还有杀手锏,毕竟自己背后是堂堂的《泰晤士报》。
于是协商下,两家报社都得到了新行星发现的首发报道权。他们来不及具体请教李谕太多问题,草草记录后,带上底片就各自回去了报社,加急刊印报纸!
当日的英国人会发现今天的报纸来得比往日晚了一些。
——因为两家大报社都在拼命赶稿并且修改已经印好的头版!
当新鲜出炉的报纸传开时,大家才知道它为什么来得晚了一些:因为来得根本就是一场暴风雪!
所有人都在一起观看这则他们都看得懂的新闻:
“震惊震惊!令人不可思议的新行星!”
“太阳系第九大行星被发现!又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是的,李谕又又又上头条了!
为什么要说又啊!
而且这次一下就上了三份报纸的头条,真是场面大发了。
报纸对于李谕的介绍也客观了许多,并没有出现“东亚病夫”的字眼。
看来尊重都是自己挣来的!
报纸迅速传遍整个不列颠岛,专使团看到报道的时候简直一个个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我滴个老天!不会吧!”
“我们前两天刚上了头版,怎么李谕又上了!”
载振却有点不明所以:“这件事很厉害吗?不就是找到个新星星,天上那么多,岂不随便就能找到一颗。”
黄开甲深知利害,于是给他讲了讲太阳系的组成,“总之,新行星就是咱们脚底下地球的兄弟行星,找到兄弟,能不高兴吗?”
他这么一解释,载振豁然开朗:“的确值得高兴,不过千万不要是私生子就好!”
黄开甲直接晕倒!
除了英国,当天欧洲大陆也得到了消息,并且多家媒体也同时迅速刊登了新闻。
做这事的便是《泰晤士报》总编巴克尔了!
《泰晤士报》财大气粗,不久前刚刚买了远距离无线电的通信设备,可以迅速长距离派发新闻,这是样新技术,花了报社不少钱。
不仅如此,他们还建立了远在美国的无线电接收站,也就是说,《泰晤士报》已经在英国之外拿到了许多转载费用,赚得一个盆满钵满。
巴克尔叼着烟斗在办公室中洋洋自得,整个欧洲和美国现在看的报道都出自他手。
所以几乎没差多久,欧洲和美国已经全部知晓了新行星的发现!民众自然欣喜若狂,而遍布各地的天文台也迅速开始了巡天观测。
最激动的可能就是美国的罗威尔了,他已经苦苦寻找了八年。
当他按照李谕的方位看到冥王星时,激动地老泪纵横,“八年啊,我找了你八年!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度过的吗!”
如果没有李谕,一直到1916年去世,他也无法亲眼看到冥王星的发现,亲人可能只能通过教堂的礼拜来告知天国的他。
不过现在好了,活着就能看到冥王星,能不高兴吗!
多年后,人们甚至在他的日记中看到了罗威尔当时激动之余写下的文字:一位传奇的中国人让我在有生之年得以完成心愿,或许我这辈子除了妻子外,最感激的人就是他,我会永远记住他的名字:李谕!
法国这边同样群情振奋,不过法国一向和英国争老大,看到他们最近出尽风头,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大清国驻法国公使馆中,公使裕庚一家也在看报。
“快看看吧!前几天刚上头版的李谕,今天再次上了头版!”
裕德龄取过报纸,读了一会儿道:“才几天,他竟然成了现在全欧洲最出名的中国人。”
裕家常年生活海外,明白这个发现的意义,而且看名字发现李谕明显和他们一样,也是个汉人。
公使裕庚道:“几天前,我收到朝廷来信,提到太后想要物色几台西洋的新鲜玩意,其中还特意提到了望远镜,似乎就是受到这位李谕的影响。”
哥哥裕勋龄道:“原来他这么厉害,连太后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