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能说,在这里任何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这个小镇有多诡异? 上一秒还在街上行走,下一秒失重感传来,再睁开眼就不一定会出现在哪里。 也许是河岸边,也许是某户人家,正在做的事自己总没有印象,对自己的处境也完全茫然。 余荼和宴颓流上一次在小镇时,为此而受到了不少阻碍。 但她们还是拿出纸,将记忆中小镇的地图详细画了下来,所有走过的路线都在脑海中清晰无比,细致到每一扇门窗,每一个死胡同的小巷位置。 “聊胜于无吧。” 余荼淡淡道:“但在桃子镇,最好不要用常识来判断,就算是地图……也是会变的。” 本应该是死胡同的位置拐进去,却是赫然宽阔的大道,本来是开阔地带,转弯看去时却发现不知何时盖起了房子,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类似此类的事情屡见不鲜,让他们这些从外面进来的人,完全处于客场劣势状态。 就连所有的现代化辅助工具,在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 “电话,卫星,电子地图,枪支……所有你在现代化战斗中习惯使用的一切,在这里都帮不上忙。” 余荼皱眉:“有无形的力量,将这里完全屏蔽在信号外。” 甚至举起枪对准敌人,只是一眨眼的功 夫, 就发现自己对准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伴, 于是只能赶忙歪开枪口,让已经扣动的扳机不至于伤到自己人。 如果不是余荼反应迅速,上一次在桃子镇,她几乎差点杀了宴颓流。 明明对准的是浑噩却具有高度攻击性,显然已经开始异化的居民,可当子弹射出去后,站在目标位置的,却是宴颓流。 宴颓流那双看到子弹而缓缓睁大,不可置信的眼眸…… 余荼至今难以忘记。 当时她迅速飞扑向前,与自己射出的子弹赛跑,抱住宴颓流与她一起摔向地面,子弹擦过余荼自己的肩膀重伤,但好在没有杀死宴颓流。被她压在身下抱在怀中的身躯,仍旧的温热的。 那份温度,几乎要烫伤余荼。 这也是为什么,余荼没有让祈行夜携带枪支进来。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与她一样的反应速度,如果真的是自己亲手杀了同伴,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严重打击,甚至会直接摧毁精神防线。 余荼不能冒这个险。 “队长。” 宴颓流看出了余荼的在乎,她眉眼柔和了一瞬,弯了弯唇角,伸手过去轻轻牵住了余荼的手:“我没有埋怨过队长。如果当时子弹快过队长,我没有被队长救回来,那唯一应该埋怨的,只有污染,而不是队长。” 余荼静静侧眸看她,许久,轻声叹息:“我知道。” 但知道,与执行之间,仍旧隔着一条纵宽的鸿沟。 她与宴颓流相互扶持着走过无数危险战场,生死一线时,只有彼此的臂膀可以依赖信任。这份只属于搭档之间的情感,远胜过所有寻常人所知的关系。 又怎么会容忍宴颓流死在自己眼前? 更何况是自己亲手射出的子弹。 余荼反手握住宴颓流的手腕,修长手掌渐渐收紧,用力到在宴颓流的皮肤上留下指印。 而旁边的左春鸣听到桃子镇如此危险,更显得焦急。 如果不是祈行夜眼疾手快的拦下,险些让左春鸣直接冲出的大门。 “小左,你干什么?” 祈行夜低头看向砸进他怀里的左春鸣,皱眉道:“在这种地方单独行动,如果你出事了都没有人能救你。你在想什么?这可不是你本来的行事方法。” 那个云省最好的情报中介人,即便凶狠也绝不会像街头的毛头混混一样,不知深浅的横冲直撞。 “但那是我弟弟。” 左春鸣的嘴唇颤抖着,看向祈行夜的眼神慌乱而恐惧:“如果他真的在这里出什么事,如果他现在立刻就需要我去救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你确定你说的,真的是南方分局的左秋鸣吗?” 宴颓流双臂抱胸,挑眉嗤笑:“没想到素有狂战士之称的左秋鸣,也有被当做三岁孩童的时候。” 听到弟弟的名字,左春鸣瞬间回头:“你认识我弟弟?” “不止是认识。” 宴颓流扬了扬下颔:“也与他一起并肩作战过。” 3队很难会将哪位调查官真正放在心上,至今被他们认可的,也只有祈行夜一个而已。 虽然白翎羽脾气暴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