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看得出,陈风在攀附服从秦家之外,对今晚的这场开业也相当重视。
酒吧内所有装潢和活动的审美,一看就是陈风的风格。
他必定为这生意投注了很多心血。
所以如果酒吧被查,陈风无暇他顾,那些围堵蔺空山的人也会失了即时指挥。
但蔺空山不清楚。
为什么商洛晔也会报警?
对方随即给出了回答:“我在那家慕色门口撞见了意外。”
见蔺空山改回了称呼,商洛晔神情也不再那么沉肃。
两人坐到了包厢内侧的长沙发卡座里,商洛晔解释。
“晚上《劲乐队》节目组打来电话,说他们约了几支素人乐队,在这条酒吧街上的一家店聚一聚,想让Gold也来参与。”
工作室里蔺空山不在,燕温文去参加了另一场晚宴,于是赴约的人就成了商洛晔。
“今晚不是正式聚会,只是提前熟悉。我刚好忙完,记得你也在这条酒吧街,就顺便过来了,路上还给你打了个电话。”
商洛晔说。
“但电话打过两次,都说对方不在服务区。”
这年头就连公墓里都有WIFI,人是去了哪儿才会不在服务区?
何况,蔺空山早说过要来酒吧聚会。
“我觉得奇怪,所以找了过来。”
蔺空山立即意识到,这两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应该正是他手机被偷走的那段时间。
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所以电话才无法打通。
“我走到这家慕色旁边,就看见有几人聚在门边,不像要进店,却在商量说要堵人。”
那几人聊天毫无避讳,说话间还带出了“同学”、“聚会”、“穿深色外套”一类的词语。
商洛晔当即察觉了不对。
“我走近了几步,就忽然有人上前拦我,拦我的人撞到了那群聚集者,结果他们两方起了冲突,对峙起来,我就顺势报了警。”
蔺空山听得有些疑惑。
怎么还有两方人员?
他知道聚集在正门等着堵人的那一队,恐怕和侧门那些人一样,都是陈风的安排。
但另一方又会是谁?
随即,蔺空山就听对方道。
“那些上前拦我的人,是我爸派来跟着我的保镖。”
说话的时候,商洛晔额角的血又缓缓滴淌了下来,他随手翻折纸巾,再次擦掉了血痕。
男生的动作很是随意,好像完全没觉出痛,冷峭的面容上毫无波动。
而他说话时的音色,更比神情更漠冷。
“上周末,是他集团的周年庆,他让我回去参加庆祝宴,我没去,他很生气。”
“今天出了意外,我才知道,他又开始派保镖在一直盯着我。”
“保镖肯定是听了他的吩咐,不许我进酒吧这种场所,才会上前拦我,结果和那群聚集者起了冲突。”
商洛晔提起父亲时总不会心情太好,连带他擦拭的动作也没怎么上心,看在旁人眼里更是简单粗.暴。
他擦血的纸巾甚至都没避开创口,直接就往伤口上按,仿佛根本觉不出痛楚一样。
“我把那群人聊堵人时的话录了音,等警察来了,可以当证据上交。”
当街冲突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有这录音存证,意图强行限制人身自由的事,却可以好好让警方审一审。
商洛晔冷冷地说完,却见原本坐在卡座另一头的蔺空山站了起来。
青年眉心微蹙,走过来站到了商洛晔的身前,他手里拿着干净的新纸巾,微微俯身,轻声问。
“可以吗?”
看着商洛晔按到伤口的动作,蔺空山终是没有耐住,主动提出了帮忙。
他眼前面前男生抬眸,看向了他。
商洛晔的眼型天生凌厉,即使自下方向上看时也绝不会有身处弱势的感觉,只会给被注视者带来分毫不减的压迫力。
再加上他的瞳膜色浅,眼廓又隐隐渗着尚未擦净的血色,更显得那目光冷然冰寒。
但在被蔺空山这样一声询问之后,商洛晔却停下了自己擦拭的动作。
他看了人一会儿,收回了自己的手。
“嗯。”
商洛晔没有起身,仍坐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