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岛屿就是梦境开始的信号,那这扇门一定是梦境结束的信号!这扇门一打开,我们就能从梦里醒过来!诶,你们都是什么表情,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又在说废话了。柯南半月眼,只当刚刚毛利的表现是自己想多了,他又看向大门,眼眸隔着镜片落在披着头纱的人身上。
他总觉得门后不像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处木室十分庞大。房间、长廊、院落、景观……每一处布置都相当完整,如果单纯是被制造出来的幻境,根本不可能这么详尽,甚至很多地方对于幻境来说是浪费的。
换句话说,制造者该有多大的能量,才能将他们这么多人同时拉入幻境,还有余力在幻境里布置两棵枫树、大鼓、还有这造型精美的地灯呢?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这处幻境,是真实存在的!
眼镜镜片折射阳光,柯南低下头,看着显然经历风霜,有着深刻划痕的地板。
至少,曾经是真实存在的。
在古代,能被绘在建筑上的,除去美人神明或是景观一类,只有对于府邸的主人来说相当特殊的人才行,又或者就是府邸的主人本身,为了表示尊贵的地位和他人的敬仰,由他人绘制在建筑上。
而门上的吹笛人绘制的位置偏高,要想观察必然需要仰头,这恰好印证了吹笛人特殊的地位,即使不是府邸的主人,身份也必然极为特殊。
他又想起这处府邸的破败,门页掉在地上无人问津,满地落叶无人扫洒,棚顶和地板到处都是破洞,处处华贵又凄冷,门上的吹笛人又是如此孤寂。
还有那些穿着落魄的武士,所有的勾玉应当都被放在神龛中,武士是用来看守神龛、或者说是看守这扇门的。
思及那些木箱里的浅色衣物,柯南沉思起来。
难道说,他过得并不好,甚至是被那些武士看守的吗?
“呵。”
一声极轻的呵笑响起,柯南霎时脊背寒毛直竖,一股凉气贯穿从头到脚,他目光惊疑地扫向身边,却只看到了疑惑望着他的小兰。
小兰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出汗了……柯南,你在害怕吗?”
见柯南不答,她抿紧嘴唇沉默下来,伸手将柯南抱进怀里,想要安慰,却在枪声和惨叫声的背景音下不知道能说什么。
当她的手离开额头揽住柯南的后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流汗了。
他嘴唇微张,想问小兰听没听到笑声,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不能将小兰也牵扯进来。
他摇了摇头,轻轻从小兰怀里出来,低声道:“有小兰姐姐在,我就不怕了。”
另一边的毛利见了,暗骂一声臭小子。
约又过了半刻钟,琴酒等人回来了。
他一直带着的黑色礼帽估计是掉在了下面,银色长发被鲜血染成红色,身上的黑风衣颜色更加深沉。
他走上前,在众人注视下,将最后一个勾玉按入门内。
以三个勾玉为起始,门上亮起紫色的光芒,宛若雷电,将每一个站在门前的人的脸都映成了紫色。
在紫色光芒的映衬下,门上绘制的吹笛人更明显了了。
所有人屏息,门上亮光依旧,却没什么动静。
伯特的小眼睛左右转:“怎么没开?不会根本打不开吧?!”
此言一出,铃木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站在他身边的一个财团社长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道:“不然试试能不能推开……”
他自己是万万不敢推的。
乌丸莲耶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伯特身上:“你来推。”
伯特一愣:“我、我……”
他两手抬到身前,指尖连带着手臂都在抖,他求助地寻找自己的女儿,却发现她站在琴酒身边,根本没有看向自己。
下一刻,他对上琴酒的视线,这个银发被染红的人正冷漠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伯特浑身一抖,收回视线,手掌缓缓按在门上,迟疑着用力。
“吱——”
悠扬的笛声从门后传来,似乎是意识到了来人,在大门完全敞开后,笛声消失了。
门后是一段六米短廊,两边由木架摆放着些棍棒武器,尽头则是被屏风遮挡的宽室,隐隐透出黄昏金色的阳光。
伯特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柯南的心却提了起来。
刚才那段笛声,让他想起了门上绘的吹笛人。
就在此时,极其轻微的,物品搁置在木桌上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琴酒眸光一厉,枪口指向伯特,枪口微摆,示意他向前走。
伯特差点哭出来。
这时候没人同情他,就算是安室透也不可能站出来代替他。甚至说,就算是柯南遇到危险,安室透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他肩负的使命,是自己的同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