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津度,我们住一起。”
“那关系肯定不错。”摄影说:“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爸案件里的当事人?”
游如许摇头。
摄影说:“也不知道是谁,瞒的挺好,我听说那个当事人的父亲还去电视台了。”
游如许脸上没了血色:“去电视台?”
“是说要告电视台,还找当时负责采访的记者了,不过这件事没有公开,我有个朋友是她们电视台的,一些内部消息,游记者,你之前好像是负责这个新闻的,当事人的爸爸没有找你吗?”
游如许手脚冰凉,被掩藏起来的记忆瞬间冲破牢笼。
“你个贱人,今天又出去干什么了?”
“和谁说话了?是不是和老陈说话了?贱人就是闷不住骚。”
“养出来的贱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想离婚?没门!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你自由了,你女儿一辈子都是杀人犯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恶心,游如许脸苍白,她低头,说:“抱歉,我去下卫生间。”
“哦。”摄影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游如许板着脸,目光沉沉,面上神色没什么波动,心里,胃部,早已翻山倒海,她强忍住的情绪在合上门刹那终于崩溃,双手抓紧门把手,深呼吸,没效果,耳边依旧是男人刺耳笑声,辱骂,那些尖锐声音穿透她耳膜,无孔不入,她眼前恍惚,踉跄走进卫生间里,站镜子前,看里面的人,却是一幕幕幻影。
她被打,她妈被打,被扔出去,穿单薄的衣服站在风雨里,站雪地上,她伤痕累累,吃不饱穿不暖,男人坐在家里,喝酒,吃做好的饭菜,她只要犯一点错,就被责罚站桌前,看他吃饭,说一遍又一遍我错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游如许双手撑洗漱台边缘,手臂紧绷到颤抖,她深呼吸,稀薄的空气一点点迂回进肺部,头晕目眩的情况好了很多,她放了一池凉水,双手放进去,刺骨的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心里,稳定了情绪。
她给周队打了电话。
周队哑了两声,说:“陈想不希望你知道,她不想这件事再影响到你。”
游如许鼻尖酸酸的。
她倏然想到陈想有阵子总是在医院,说什么当事人在医院,就是她自己,游如许气急又无奈,最后说:“我知道了。”
再拨给陈想,她声音平静很多。
陈想尴尬的笑笑:“游老师,你知道啦。”
游如许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再受伤。”陈想说:“不想你处理这件事,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是你。”
“呸!”陈想说:“不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畜生,你知道他还想找到你,勒索你要钱!”
游如许说:“可是你受伤了。”
“我没事啊。”陈想说:“我早就好了,而且我还把他送进去了!值得!”
游如许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陈想说:“真的,游老师,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你为了徐瑾婉的案子受伤,需要徐瑾婉家里人道谢和补偿吗?”
游如许说:“不需要。”
“是啊。”陈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游如许抿唇,很久后说:“陈想,谢谢。”
“你这么客气,下次我去渝海都不敢找你了。”陈想哈哈笑:“游老师,做好迎接我的准备!随时要去旅游的!”
游如许说:“好。我知道了。”
陈想依旧笑嘻嘻:“不过游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没想瞒着,但这件事被压下去了,新闻都没上,游如许那阵子身体不好,也没怎么关注外界事情,怎么突然——随后她想到,周天醉去渝海了。
她笑:“是不是周医生说的?”
游如许问:“周天醉?她也知道?”
陈想咦一声:“不是周医生吗?我还以为是周医生说的,其实那个男的,第一个找的不是我,是余巧,余阿姨。”
游如许皱眉:“她找阿姨干什么?”
“肯定是认为余阿姨知道当事人是谁,想着余阿姨那么恨当事人,肯定会卖掉当事人的消息。”陈想说:“这人又坏又阴暗。”
游如许却愣住了。
先找的余巧。
其实余巧可以把她告诉那个人,但她没有,或许是和周天醉后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