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刹那挂断, 游如许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她顾不得腿不方便, 立马下床,刚走就要摔倒,游如许单手撑着床头柜, 给周天醉打了电话过去!
铃声在走廊上响起,一声一声,尖锐刺耳,男人面色骤变, 不等周天醉有反应就想抽刀,周天醉死死按住他的手, 男人另一只手抱孩子,没法用全力, 周天醉身后不远处是护士站,她转头, 冲护士站喊:“报警!”
护士站的人走出来,伴随走廊上的脚步声, 男人抽不出刀, 猛地抽回手,一脚踹周天醉的小腿上,周天醉被踹倒!
“抢孩子!杀人啦!”不知道谁这么叫了一声, 所有病房的灯都亮了起来,周天醉松口气, 手捂着伤口, 血流不止, 她脸色异常苍白, 护士被吓哭:“周医生,周医生!”
其他护士医生也过来了,男人见状忙一个闪身往楼梯过道跑,周天醉说:“那孩子……”
气喘,断续,话没说完六十二号床传来尖叫:“我孩子呢!”
霎时忙做一团。
游如许带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很混乱,周天醉被送进手术室,警察紧跟男人后面下楼,病房里的人都抱着孩子出来,六十二号床的丈夫拎六十三号床的产妇领子:“你老公呢!”
产妇绝望喊:“他不是我老公!”
“我管是不是你老公!把我儿子还给我!”男人松开她就要抱她孩子,眼神愤恨,被另一个男人架住胳膊往外走,男□□打脚踢,她老婆冲着他喊:“去找啊!去找!”
刚顺产,还没恢复力气,说两句话瘫在床上,其他人纷纷投来可怜眼神,有几个产妇抱着孩子远远看着,游如许扶着墙壁,问护士:“周天醉呢?”
护士脸依旧煞白,吓傻了,带着哭腔说:“周医生送手术室了。”
游如许一低头,看到地上一滩血迹,她身体晃了下。
“是周医生先发现的。”
“周医生被捅刀了。”
“怎么回事?偷孩子的?”
“是不是和妇幼一伙?”
耳边嘈杂,游如许宛如盲音,什么都听不清,她往后靠墙壁上,手脚冰凉,只能用一只腿站着,耳边,脑子,嗡嗡作响,她努力想去找手术室,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想往前走,一个趔趄!
“游记者!”
她被护士扶着,紧抓护士的手臂:“哪个手术室?”
余巧赶到手术室门口,她茫然的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听护士喊她:“阿姨,周医生在抢救。”
听她说什么抢救方案,签字,什么风险,余巧惨白一张脸,浑身无力,她想不通在医院好好上班,怎么就出这样的事情了?
她愣愣站手术室外。
听到游如许喊:“阿姨。”
余巧转头,机械的动作,甚至一瞬间忘了她们的过节,说:“小许啊,小天怎么了?”
游如许发红的眼眶再次微烫,她眨眼,去扶余巧,碰到余巧的手一直在发抖,余巧低头看她的手,握紧手,后知后觉那些事情,脸色僵硬,但没推开。
两人站在一起,游如许单腿站着,很吃力,但她没挪动半步,或者说,忘了可以动。
她像是木头人,不知道疲惫,不知道疼痛,麻木的站着。
直到护士提醒她:“游记者,你的腿……”
她低头,说:“没事。”
余巧听到声音说:“你去坐。”
游如许还拉着她,手指冰凉,发抖,余巧扶她坐长椅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余巧说:“小天怎么会受伤?”
游如许想开口,喉咙塞一团棉花,她突然想到上次周天醉站她病床前质问她,双目通红,那种害怕失去的绝望,她现在体会个遍。
“是……”游如许声音很哑,完全失去平时的通透,干涩的不像是她的声音。
走廊上警察脚步匆匆走过来。
一个板寸头站游如许面前,问:“周医生还好吗?”
余巧看到他们忙问:“小天怎么回事?”
警察很愧疚:“周医生应该是目睹犯罪现场。”
“犯,犯罪现场?”余巧很懵,她不解的看着警察,又看向游如许,想问话不知道问什么,张了张口,游如许说:“那个男人和妇幼丢失孩子有关?”
警察点头:“他们是一个团伙。”
利用产妇丈夫这个身份,自由出入病房,不会被怀疑,这些产妇也是从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