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你呢?”
周天醉冲身侧何微挥手,说:“我也不忙。”
她问游如许:“陈想来医院,是新案子?”
游如许说:“不是案子,风远的汽车有点问题。”
周天醉中午没时间看新闻,所以还不知道风远的事情,她唔一声,听到游如许说:“你们报告,交给警方了吗?”
周天醉说:“交了,怎么了?”
游如许说:“没什么,警方怎么说的?”
周天醉:“你在害怕吗?”
一语戳中游如许的想法,游如许闷了闷,没开口,周天醉牙齿磨着舌尖,觉得不应该说话这么直接,虽然,这些事情,游如许都明白。
她是没有把姚昭代入母亲。
但姚昭身上,处处都是她母亲的影子。
家暴,性侵,甚至是那些随处可见的谣言,可以预见的伤害,周天醉声音低了一些:“抱歉。”
游如许轻轻笑:“你道什么歉?”
周天醉说:“我说错话了。”
游如许说:“你没说错。”
她是挺害怕的,害怕姚昭挺不过这关,之前周天醉说她对姚昭过分上心,她却说周天醉过于理智,其实周天醉没说错,她对姚昭,真的过于上心,缺了冷静。
游如许按着头,听到周天醉说:“你不要总是把她当孩子。”
“可她就是孩子。”
周天醉说:“那也是聪明的孩子。”
游如许被逗笑,她说:“我先挂了。”
周天醉问:“忙了?”
游如许说:“给周队打个电话。”
周天醉笑一声,语气不明,游如许在她挂电话之前喊:“周天醉……”
似是安抚,轻轻软软的语调,配她惯来的清冽嗓音,周天醉一下没了脾气,说:“知道了。”
游如许笑一声,挂了电话给周队打过去。
周队说:“嗯,报告我们是拿到了,我还要和姚昭谈谈,她现在住在你那里是吧?”
游如许说:“嗯,会处罚她吗?”
虽然姚昭是自我保护,但报警还有这件事对社会影响比较大,如果她继父要追究,是可以追究她责任的,周队说:“按理说,会,但她毕竟年纪小,多半给予警告,而且我们也考虑到她年纪小,这件事不宜多宣扬,所以我建议不要报道了。”
游如许现在考虑的不是报道问题,而是她继父。
如果就这样结案,那姚昭就要回去了,法律上,那个男人现在还是她的监护人,他有权利让姚昭回家,现在唯一远离的办法成了姚昭说出真相,可姚昭以后会怎么生活呢?
像是一个死胡同。
两边的路都很难走。
游如许挂了电话,看车窗外忙碌,他们还在拍摄,陈想和施琦站在一侧聊天,陈想接了个电话,看向车内,游如许见她小跑过来,降下车窗,陈想问:“游老师,风远销售部经理想约你吃饭。”
游如许电话一直在通话中,经理只好联系陈想。
“吃饭?”游如许说:“吃饭就不用了。”
这种饭局一般会聊什么,游如许还是知道的,她婉拒,陈想哦一声,背过她去回绝,游如许看她后脑勺,抿唇几秒拉开车门走出去。
风一吹,凉飕飕的。
游如许从包里拿了车钥匙,陈想已经挂了电话,游如许说:“我先走了。”
陈想说:“哎游老师,晚饭……”
“你把聚餐地址发给我。”游如许说:“我直接过去。”
陈想回了个OK的手势,游如许上车后思绪还是混乱,她没什么目标,开车不知不觉到了墓地,车窗外寒风呼啸,她下车,附近没什么花店,只有一个卖纸扎的店铺,游如许又绕了一圈,最后买了一束花往墓地走。
以前她来,花都不敢带一束,只是在街旁摘不起眼的小黄花。
今天是例外。
她捧着花走到墓碑前,墓碑上男人面带笑,很温和的长相,游如许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是她妈妈下班,男人跟在她妈妈身后,她妈妈的眼睛是红肿的,她听到她妈妈说:“阿冉,你去看会电视,妈妈有话要和叔叔说。”
她坐在旁边,看她妈妈一直在哭。
她以为是叔叔弄哭的,一颗讨厌的种子埋在她心底,承载她所有的恶意,迅速吸收成长,像是很遥远的记忆,但每次回想,又是那么的清晰。
游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