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醉坐在椅子上, 房间里充斥酒味,她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以前也不会碰, 今晚心血来潮,喝了一点, 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 不好喝。
她转头看门口, 游如许最后轻飘飘落下三个字, 下贱么?
像是锤子砸她心口,闷闷的疼,她静静坐了很久, 听着窗外的雨声,最后起身将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扔垃圾袋里, 客厅恢复成原样后她看眼厨房,走到桌子旁坐下, 游如许只喝了一口的葱花蛋汤已经凉透了, 绿色的葱花被汤水浸透, 泛着泡时间过长的墨绿色泽,周天醉用勺子无意识的拨动, 随后抿一口, 凉透心。
真是不好喝。
游如许喝这个的心情,也是这样吗?
其实她大可以说, 不喜欢就换一个, 就像她这段时间明明是想准备回渝海,却还是让自己从旁人那里听到只言片语。
她从来没有阻止游如许想做什么, 只是, 她希望游如许和她说。
可偏偏, 游如许就是个闷葫芦。
也不知道这样的闷葫芦,是怎么做记者的,周天醉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醉了,开始胡思乱想,想游如许的种种,想第一次见到她,那人站在车窗外,看着自己笑,轻声喊:“周医生。”
想到好几次她在车里等自己下班,然后忙到忘记时间,等发现自己已经过去好久了,游如许会歉疚的看着她,问她要什么补偿。
愧疚,补偿。
周天醉不是很想和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但她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愧疚,游如许是容忍不了她这样的脾气。
周天醉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下贱的不是游如许。
是她。
是她错把愧疚当喜欢,妄想和她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周天醉思绪乱糟糟,却依旧低着头喝汤,凉透的水从喉间灌进去,骨头缝隙里都弥漫冷意,她刚放下杯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凌晨两点的陌生号码,周天醉没打算接。
但那端大有她不接就不依不饶的架势,周天醉抿唇接了电话,入耳是熟悉的声音:“如许,如许在你那里吗?”
是吴秀莲。
周天醉微怔,说:“没有,不在,她怎么了?”
问完蹭一下起身,听到吴秀莲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没去找你吗……”
周天醉说:“没有。”
游如许离开她这里不过七八点,她问:“回家了吗?”
吴秀莲说:“晚上还在家的。”
晚上还在家的,但她刚刚起夜上厕所,路过游如许房间的时候,想到下午窗户还开一半,怕夜里游如许冷,她想进去关窗,就敲了门,没人应,她蹑手蹑脚打开门,床上是空的。
游如许不在家。
她是不会不着家的孩子,就算出去也会和自己或者她爸爸说一声,从来不会突然离开,所以吴秀莲觉得很奇怪,立马就给游如许打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她心慌,就想起来给周天醉打电话。
周天醉说:“我过来看看。”
吴秀莲说:“不——”
下意识的想拒绝,又想到今晚上扔了游如许的小熊,会是这个原因吗?她顿了顿,说:“你还没休息吗?”
周天醉说:“没有。”
吴秀莲说:“不麻烦你的话,可以请你在酒店附近看看吗?如果她去找你,你立刻联系我们可以吗?”
周天醉应下,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就冲下楼,外面很冷,雨更大了,这雨从周天醉来渝海就一直下着,让人本就不好的心情更为烦躁,她给游如许打电话,没人接。
游如许以前,不会不接她的电话,哪怕开会她也会挂断之后立马给她回消息,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这种突然没音讯,让周天醉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晚上还说了那样的话,明知道游如许不会是那么脆弱的性子,但她一阵阵后怕。
不会的。
周天醉一边寻找,一边和自己说,说完又觉得自己好笑,在几个小时前,让游如许不要来找她的,是她自己,或许游如许只是一时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她现在却急的像热锅蚂蚁。
可她还是害怕。
安慰没起作用,周天醉打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