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韩继去县里考试之后,张洛仪突然变得勤快起来,居然一早起来就开始兢兢业业地做刺绣活了,也许是因为嫁妆银子用了太多,她有紧迫感了,不过这都不关武时初的事。
武时初现在很悠闲,她提前进入养老状态,除了跟村里人闲谈,就是偶尔上山割点柴草放放风。
这天,她拿上了家里的镰刀,又上山去了。
到了山上的之后,随便捡了些干柴,恰好遇到一只野鸡,于是她飞快地一刀甩过去,野鸡就应声而倒。
看着天色还很早,武时初便干脆升起了火,从伴生空间里拿出调料,开始烤鸡。
没过多久,浓郁的烤肉香味儿便传了出来,武时初一边撒着孜然粉,一边转着烤鸡。
等终于烤熟了,她又拿了一瓶酒出来,开始就着烤鸡喝酒,一口肉一口酒,别提多美了。
高立原本想到山上来打头老虎或者狐狸,想着冬天的时候有皮毛可用,不过他运气不太好,在山里找了半天,只打到几只野兔野鸡,大些的猎物是一只都没看见。
他走着走着,就突然闻见一股浓烈又霸道的香味,让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馋醒了。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闻错了,毕竟这深山老林的,什么人会在这里烤肉吃啊?
但过来好一会儿,这香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也浓烈,他便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于是他沿着香味传来的方向找去。
等他终于找到肉香味源头的时候,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只有一个女人在悠哉悠哉地吃肉喝酒!
难道是山里的山精野怪变成的女人?高立原本并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然而眼前的场景打碎了他心里摇摇欲坠的世界观。
“你到底是人是妖?!”高立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强压着内心的忐忑,装出凶猛冷酷的神情,双眼紧紧地盯着武时初。
然而等他看清楚了武时初的模样,他就惊愕得手里的弓箭都掉了,这不是他在村子里见过的那个女人吗?
武时初原本吃肉喝酒正痛快着,却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对着她喊“是人是妖”,吓得她险些把手里的烤鸡都扔地上了。
等她怒气冲冲地看向那男人,却发现他是那个据说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高立,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她就说嘛,以她的敏锐觉察力,能瞒过她的人,也就只有专业性很强的退役士兵了。
“你眼瞎了吗?我当然是人!”武时初瞪了他一眼说道。
高立认出她是村里人,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黑黑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红来,他捡起地上的弓箭,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没有想到咱们村里居然有你这么厉害的妇人。”
听见他的话,武时初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在村里人的眼里应该是个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养的人,可现在她哪里像身体虚弱的人了?身体虚弱的人能在山上捉到野鸡,还能大喇喇地烤来吃,甚至还豪迈地一边吃烤鸡一边喝酒?
武时初眼前一黑,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岌岌可危,不过幸好幸好,这個高立才刚从外面回来,对她并不熟悉,所以她还能挽救一下……
于是她立马把身边那瓶酒挡住,一只手捂住胸口,一边“虚弱”地说:“哪里厉害?我这不过是运气好,刚好遇到一只被野草缠住了脚跑不了的野鸡,这才捡了,刚巧又饿了,就烤来吃了。”
武时初很希望他能忘记自己刚刚那凶狠的眼神和质问,奈何高立又不健忘,面对武时初前后反差巨大的表现,他愣了一会儿,便用犀利的眼神开始打量武时初。
空气里浓郁的香味和酒味他还能闻到呢,哪个普通的女人上山这么容易捡到野鸡,又恰巧带上了烤肉的香料和酒的?
高立在战场上摸爬打滚了十几年,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人欺骗,早就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有命回来落叶归根?
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了解得太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因此他装作被武时初糊弄住了的样子,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嫂子也太幸运了。”
“对了,你上山是来打猎的吗?看来收获不少啊。”武时初看到他背后挂着的一串野兔野鸡,便问道。
高立点头:“我原本想猎一头老虎或者狐狸,打算制成冬天要用的皮毛,没想到没遇上,嫂子知道哪里有皮毛好的猎物吗?”
武时初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她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敢在这些没什么危险的地方捡捡干柴,要是有老虎野狼,我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
高立听见她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这里其实已经是深山里面了,如果眼前这女人真的害怕遇到危险,那根本不会走得这么深入,可她却大言不惭地说这里并不危险,真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高立并没有揭穿她,只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到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嫂子也早些回去吧,山上并不安全,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早些下山才好。”
“好好,我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