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终于挨不过内心的煎熬,生孩子比面子重要,便同意了陈氏的提议,真的去京城看病去了,结果真的如曹时初所说,夫妻俩没有孩子,问题就出现在王石头身上, 他们找的每一个大夫都委婉地指出,确实是王石头不能生。
王石头和王婆子母子俩从大夫嘴里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如同五雷轰顶,怎么就真的是自己/儿子不能生呢?男人怎么可能不能生?
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又接连找了许多大夫,结果当然不会因为他们不想面对就会改变。
他们母子俩如丧考妣, 但陈氏就不一样了,她白白被冤枉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药,被婆婆和丈夫指着鼻子骂是不下蛋的母鸡,如今一朝沉冤得雪,只觉得扬眉吐气。
现在好了,不能下蛋的不是她了,陈氏一下子就翻身了,现在轮到她看不起王石头了。
“咱们和离吧!”陈氏终于抬头挺胸,又坚决地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不比以前,以前她如果是因为不能生的罪名而被休,那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男人娶妻就是为了生孩子;但现在,如果是因为丈夫不能生而和离,那她随随便便就能找下一个男人, 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是傻了才会留在磋磨了她这么多年的王家。
“什么?不行!”王婆子立刻反对,她自然不可能同意,儿子不能生,儿媳妇要是还跑了,那他们家在村子里还怎么做人?
陈氏翻身做主了,哪里还会怕他们,理直气壮地说:“你儿子不能生,还想耽搁我一辈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初你是怎么说我的?说我不能生就赶紧让位,让你儿子另找一个!现在是你儿子不能生了,那我也该喊他让位,别妨碍我找下一个男人了!”
陈氏神清气爽地把当初王婆子骂她的话连翻不动地回给了王婆子,心里只觉得痛快得不行,她可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法生育只能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
“你这么不守妇道!居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和离?没有孩子又怎么了,让石头他哥过继一个不就行了……”王婆子十分双标地指责儿媳妇。
陈氏嗤笑道:“对,我就是不守妇道,快让你儿子跟我和离啊!”说完,她还鄙夷地对王石头呸了一口,“没种的男人!”
陈氏径直回了娘家找自己的爹娘,商量跟王石头和离的事,如今是王石头不能生,她想和离娘家不会不同意, 毕竟她再嫁还能再收一笔聘礼。
之后陈氏果然在娘家人的帮助下和离了,自从王家人知道毛病出在王石头身上之后, 当然不想让他们俩和离, 奈何陈家人已经把王石头没种的事宣扬出去了,王家人再压着不许他们和离,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因此王家人只能憋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和离没过几天,陈氏就火速嫁给了邻村一个丧妻带着一个女儿的鳏夫,第二年就成功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陈氏还喜气洋洋地带着儿子来探望曹时初,说是感谢她医术高明看出了谁才是不能生的人,否则她肯定没如今的幸福日子过。
这都是后话了。
因为陈氏把王石头不能生的事说了出去,还说是曹时初先检查出来的,于是大家就知道曹时初还能给人看不孕不育的病了,因此曹时初又多了一个业务,不过她还真的成功治好了好几对夫妻的毛病,让他们生下了孩子,所以她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
已经不仅仅是桃花村以及隔壁几个村子的人会找她看病,甚至就连京城的一些百姓,也会来桃花村求医。
曹时初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买了两个老实勤快的丫鬟打下手,顺便教她们一些简单的医术,也可以说是把她们当弟子了,她们两个也知恩图报,知道学会这些医术后受益终身,因此对曹时初就更是死心塌地了。
“师父,今天下午有个婆子神神秘秘地找到咱们家,说是她主子想找你看病,让你明天去京城一趟,她主子会派人来接你。”知春对刚从山上采药回来的曹时初说道。
“是什么人?”曹时初问,这几年京城确实有不少人听了她的名声找上门来的。
知春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问了,但那婆子说她家主子不想让人知道找你看病的事,还说等你见了自然就知道是谁了。不过我见那婆子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都比普通百姓的好,显然她家主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曹时初一听,便毫无兴趣地说:“那我不接这个病患了,搞得神神秘秘的,来找我看病还得保密,难道是见不得人的病?身份还不凡,那我就更不能被牵扯进这种事了,否则容易成被殃及的池鱼。”
知春听了,丝毫不觉得不妥,反而还很赞同:“师父说得对,京城那些大户人家水深得很,万一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就不好了。”
知夏却有些担心,说:“可师父要是不去,那人用手段逼师父去怎么办?”
曹时初无所谓地说:“那我就掀了她的遮羞布,她不是怕被人知道找我看了病吗?那她得的病肯定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她要是逼我,那我就拉她下水。”
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