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初回郡主府耽搁了半个时辰,不过对她的生活没什么妨碍,毕竟她只是个富贵闲人。
然而那幕后想设计她的人就快要气死了。
“你说什么?杜时初居然把我们的人送到官府去了?”那个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那来回话的人羞愧地低着头:“谁也没想到端阳郡主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咱们的人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用这样简单的计划就能把她成功算计住……”
“没想到?没想到?!你们还有什么是能想到的?她让人去报官,那些人不知道赶紧跑吗?现在好了,他们嚷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背后有人撑腰!事情闹大了, 那我想把他们捞出来都要费很大的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那男人气急败坏道。
“是属下们把端阳郡主想得太简单了,希望主子能让属下将功赎罪。”那个属下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你想怎么将功赎罪?”黑暗中的男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要是再失败,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地上的男人顿时浑身一颤:“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回一定能把端阳郡主拉拢来过。”
男人挥了挥手,让人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地说:“端阳郡主……哼!”
这人想用美男计来算计杜时初,奈何杜时初没有上当,他反倒折了几个人进官府, 之后还得费心去救,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怎么不让他愤怒,毕竟在他眼里,杜时初只是一个涉世未深又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却没想到他这回看走了眼。
杜时初虽然知道今天这事是有人算计自己,但她并着急查出幕后之人,毕竟这回不成功,那人肯定还会计划下一回,只要他还行动,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到那时候杜时初再报仇也不迟。
这两年多来,周家人和柳维安都没放弃过跟她“联络感情”的想法,虽然杜时初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们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但要是能走通她这条捷径能获利的就太多了, 因此不管杜时初任何冷澹, 周家人和柳维安都要在外人面前装出跟杜时初关系不错的模样。
除服的那天,皇帝果然在皇宫给杜时初办了一次宴会,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毕竟没有哪家臣属会在皇宫办除服宴,但皇帝坚决要求给自己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儿这样的体面,大臣和后妃都反对无效,于是杜时初就这么在皇宫出了一回风头,彻底做实了皇帝十分宠爱她这个恩人之女的传言。
“端阳郡主,真是久仰大名。”杜时初在假山旁欣赏池中的鲤鱼,便忽然听见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一看,是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娇媚可人的少女,她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认识,便问道:“你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家父是左都御史,我姓林,在家中排行第二。”林二姑娘微笑了一下回答道。
“林二姑娘。”杜时初对她点了点头,毕竟是陌生人,只能找个虽然无聊却安全的话题, “林二姑娘也来这儿散步吗?”
“算是吧,但我其实是想来认识一下郡主你。”林二姑娘迟疑了一下,最后坦荡地说道。
“为什么想认识我?”杜时初好奇,她这三年一直在守孝,从不跟京城里其他达官贵人家的女卷来往,难道这位御史家的姑娘也是看中了自己被皇帝看重的身份,才想跟自己交好?
“郡主很神秘,即使来了京城几年,但除了进宫,便很少出门,大家都对您好奇着呢,我也不例外。”林二姑娘笑笑说道。
“说起来郡主快及笄了吧?”她虽然是问话,但语气确实笃定的,“郡主长得如此天香国色,不知道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有资格成为您的郡马?”
杜时初听见她这话,顿时有些不悦了,她跟这位林二姑娘非亲非故的,今天才认识,她却跟自己提起选郡马的事,到底想做什么?是瞧不起她,还是要打听她的喜好,好给她量身打造一个“郡马”?
别怪杜时初敏感,因为她最近听到最多的就是有关她亲事的话,她知道自己的亲事是多吸引人的一个香饽饽。
“林二姑娘问我这些话,难道不觉得很唐突吗?我才刚认识你,你就问我这种事情?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吗?”杜时初冷笑着道。
林二姑娘听见她这话,顿时脸色一白,终于记起她并不是什么无依无靠的孤女,天底下最尊贵那人便是她的靠山,因此她慌忙解释:“不,不,我、我只是好奇……抱歉,是我唐突了,不该如此不识分寸,还望郡主能原谅我一时口不择言。”
杜时初见她认错认得这么快,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便道:“算了,你离开吧,别在这儿扫我的兴。”
“是是……”林二姑娘急忙应道,带着丫鬟便离开了。
“噗嗤!你就是端阳郡主啊?”一个带着些娇蛮傲气的女声从假山后传出来,接着一个长得高挑秀美,脸上带着英气的姑娘走了出来,她走到杜时初面前,把杜时初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摸着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