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你在和谁说话呢?”柳时初又看到齐之溪和他大哥在小巷的角落里说话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跟上次一样悄悄地离开,而是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装作好奇地问道。
“东家?”齐之溪被突然出现的柳时初吓了一跳,听到她的问话,心虚的神情一闪而过,才佯装淡定地回答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恰好碰见了就说说话。”
“哦?原来是亲戚呀?”柳时初眨眨眼,看向齐大哥齐涛,“只是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家里没什么亲戚了,所以你父亲死后你才不得不靠卖字画为生的。”
齐之溪顿时露出个迷茫的神色,说:“是吗?我还说过这些话?我不记得了。不过这位确实是我的亲戚,知道我在这里干活,特意来看我。”
柳时初似笑非笑地说道:“远离你还有亲戚,而且似乎关系还不错?只是当初我在路上遇到你和一个老仆的时候,是晕倒在地的,那时候你怎么不找这个亲戚帮忙啊?”
齐之溪一噎,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才回答道:“那个时候我这位兄长恰好举家在外地做官,我没法去找他,才会累晕的。”他说完悄悄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庆幸自己机灵找到了借口。
齐大哥听到柳时初说他弟弟曾经晕倒在地上时,已经又着急又恼火,想要揪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好好教训一顿了,可现在柳时初还在,他只得忍住,不过还是忍不住用冷厉的目光瞪着齐之溪。
“原来是这样啊……”柳时初见他紧张似乎连呼吸都慢了几拍,才好心放过他,说,“既然是你亲戚来找你了,那你可以带你亲戚去咱们酒馆坐坐啊,做什么偷偷摸摸地在这里见面?我又并不是黑心苛刻的老板,这点见面的时间还是会给你的。”
“不,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说完了。”齐之溪连忙说道,他可不想自己大哥和柳时初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否则他得时刻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那好吧,随便你了。”柳时初说着,朝齐大哥点点头,便回酒馆去了。
“你给我说说,晕倒在路上是怎么回事?”齐大哥揪住弟弟的一脸,冷着脸问道。
齐之溪连忙扯开他的手,悄悄往后看,看见柳时初果然进了酒馆的大门,才笑嘻嘻地说:“没什么事,我那时候是装的,根本没晕。”
“没晕为什么要装?你想干什么?”齐大哥简直被这个永远也猜不出他想做什么的弟弟气得脑袋要炸了。
“大哥,你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为了做坏事。”齐之溪见齐涛又等他,连忙解释道,
“我就是听说东家开了间十分稀奇的酒馆,我好奇,又想了解了解,这不就装晕在东家一定会经过的路上,好让东家‘救’我嘛?有了这救命之恩,我就能顺势留在酒馆干活,一般人都容易对自己救过的人更有信任感,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齐大哥听了他这话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良久,才问道:“我见你这东家衣着气质也不像没名没姓的人,她是哪家的夫人?”
既然弟弟在人家手底下工作,齐大哥就得劳心劳力地去了解一下弟弟的老板了。
齐之溪听了他这个问题,皱了皱好看的眉,才不悦地说:“她才不是哪家的夫人,她和她丈夫两三年前就和离了。她前夫是驻守凉州的征西将军崔安华,兄长是户部侍郎柳涧。”
“和离了?为什么会和离?”齐大哥听了他的话,拧着眉疑惑地问,按理说崔安华常年驻守在外,妻子肯定得常年和丈夫分离,留在京里守着一大家子,莫非这位前将军夫人是忍受不了寂寞?
齐大哥想起刚刚看到的柳时初张扬明媚的容貌,就忍不住怀疑了,这样一个娇媚漂亮的女子,应该希望丈夫能时时陪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受着活寡常年见不到丈夫的吧?
谁知道齐之溪不屑地撇了撇嘴,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还不是那位崔将军喜新厌旧,跟青梅破镜重圆,所以就抛弃为他支撑家里二十年的糟糠之妻,真是无情无义,为他生儿育女、守家多年的妻子都能轻易舍弃……”
齐大哥顿时惊讶极了,脱口而出道:“那位崔将军的青梅得长成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崔将军才会舍得抛弃年轻貌美的原配啊?”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评论一个女子的容貌,这样显得不尊重别人,但话都出口了,他也没法咽回去,只得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齐之溪没看出他大哥的尴尬,依旧为柳时初打抱不平:
“我听人说那位新的将军夫人长得还远远没有咱们东家这么好看,只不过咱们东家性格坚强爽利,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依附男人的柔弱女人,而崔将军偏偏只喜欢性格柔弱、事事都要他做主的,东家这样从来不会跟人示弱的性格自然就不受待见了。
而且大哥,你也得承认,男人最容易被小意温柔又柔弱可怜的女人吸引,最爱女人以他为天,处处唯他是从,咱们东家可不是这样的女人,她最有主见了,比普通男人都能干。
我觉得那位崔将军这是丢了西瓜拣芝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