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渊不知道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是真的忘了，亦或从一开始就不是约定，而是玩笑。
他闻言只是疑惑的看着我，“约定？我们之间有约定么？”
我心里有点失落，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开玩笑呢。”
辞渊眯了眯眼睛，“不像，肯定是我忘了，你先别提醒我，让我想想，我怎能忘了我们的约定呢？”
我看他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你是不是累了，我看你好像很疲惫，要不你吃点东西再接着休息吧。”
“好……”辞渊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没回答我想吃什么东西就闭上了眼睛，看来已经撑不住了。
我放开他的手，拿起手机给六太公和沈青扬以及哪吒都发了消息，告诉他们辞渊刚刚醒过。
六太公随后就来了药房，“老妖怪，听说醒了。”
我闻言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太公你小点声，会打扰到他的，我说的明明是他醒过。”
六太公立马放低了声音，“是吗？我都没注意看，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又昏过去了？”
我也压着声音，“也许是吧，他醒来事就很虚弱，跟我话都还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六太公又提高了声音，“既然如此，那我大点声说话还能打扰到他？他现在能听得见才怪。”
好像有道理。
六太公走到床边坐下，“我来给他瞧瞧，恢复的怎么样了，神医走前特意教过我。”
我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吱声，生怕打扰到六太公。
“妖丹的情况我是没本事看到，不过伤势能肯定好了很多，估计再过两天就能痊愈。”
我有点不敢相信，“再过两天就能痊愈？可是他刚刚还很虚弱啊，说句话都要大喘气。”
六太公解释，“那说明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妖丹，当年他渡劫失败，也是因为妖丹裂了。”
妖丹是妖物的本源所在，裂了便是重伤，轻则像辞渊这样，重则修为倒退，像胡思那样变小变弱。
若是碎了，那这妖即便有幸不死，那也要一切从头开始，变回动物植物或者其他东西，重新开始修炼。
因为知道妖丹的重要性，所以我更着急，“啊？那怎么办，这要怎么修复？他不会要回去修炼个几百年吧？”
六太公一本正经的点头，“这个也说不定，等他修炼个几百年再出你，你和他就能再续前缘……”
我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等个几百年，我估计连骨头都不剩，只留一堆土，续个毛线啊？”
六太公表情严肃，“只要你有心，哪怕只是一堆土，你也能修炼成精，自然可以再续前缘。”
我抽了抽嘴角，“太公，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六太公指了指自己板着的脸，“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我仔细看了看，然后郑重的点头，“像！”
六太公绷不住了，瞬间放松了表情，“那你还问！”
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额……吓死我了，还以为辞渊真的要去修炼个几百年再回来。”
六太公抬手弹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傻？就算他真要去修炼几百年，那你就不能活几百年么？”
我抬手揉着额头，“这个……我之前跟辞渊谈过这个问题，可这不是一时着急，没有想那么多么？”
六太公摆摆手往外走，“得了，你在这陪着他吧，我先回书房去了，有事再叫我，免得让你不好意思。”
我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现在又不会再对着辞渊碎碎念了。
***
第二天上午。
辞渊又醒来了，只是气色依旧不好，身体也还虚弱。
好在今天在我的搀扶下，他能坐起来，便靠在我怀里聊天，但我只关心妖丹的事。
我带着期待问他，“神医说你的妖丹裂了，那除了闭关修炼之外，还能怎么修复妖丹？”
“用强大的力量修复，妖丹本就是力量的源泉。”辞渊转移话题，“这事不急，说说约定的事。”
我愣了一下，“什么约定？”
辞渊笑着回答，“等我从妖界回来，要跟你决战到天亮！”
原来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忘了，可现在我却不在意这事，我只在意如何能快速修复妖丹。
我又把话题拉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能不能正经一点？继续说妖丹的事吧。”
辞渊不依不饶，“你是嫌弃我现在没法跟你决战到天亮么？那就由你来跟我决战到天亮好了。”
我越听越迷糊，“什么意思？这两者难道有区别？”
辞渊表情诡异的提醒我，“还记得从桃花源回来后，我妖丹损耗过度，你是怎么做的么？”
那怎么能忘，当时他吐了血，吓死我了，说献祭能帮他，于是就由我在上面主动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