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未发话,慧音寺众僧当然依然得跪着。当别的年轻修士争夺机缘时,年轻僧侣却不能动。
众小宗门与散修,原本只敢呆在远处。直到白小真发话,有缘者自会得到灵光之时,年轻修士便也纷纷涌入谷中。
很快进入酉时,白象宗老宗主仍不见踪影,白小真可真的生气了。
“来运,准备两个大箩头,咱们去剁人头!”
“来了来了,我等负荆请罪来也!”白象宗主一边急掠,一边扬声大喊。
这白象宗众也是半打赤膊,背负一捆荆条。身后跟着一群白发老头子,却只有一人打大赤膊,且连荆条一块,被绑得严严实实。
“白象宗宗主柳青山,携上任宗主蒙非尘,向曾少圣负荆请罪,恳求少圣高抬圣手,绕过我等老朽残命!”
柳青山唱了个大喏,同时单膝跪地,态度非常诚恳。可他身后的蒙非尘,却是腰板挺直,怎么也不肯低头认罪。
“师父,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柳青山掉头责问道。
蒙非尘气得直吹胡子,“混账!孽徒,你居然敢当众指责为师……”
“咣……”
蒙非尘话未说完,已被一根沉重的金木拐杖,重重砸在脑门上。
柳青山当然不敢砸师父,动手的是一位糟老头子。白发早已掉光,牙齿没剩下几颗的太太上长老。
蒙非尘怒气冲天,“二十一师叔,非尘虽说是晚辈,却是上任宗主,你打我依然是以下犯……”
“咣……”
话未说完,金木拐杖再次砸上蒙非尘脑门。
“蒙灰尘……你霍糊涂了……上忍宗主布是宗主……你酒熟老夫师纸……老夫挨咋揍你……就咋揍你……”糟老头满嘴漏风道。
“混账……咣……”
蒙非尘刚呵斥一声,又被重重砸了第三下。哪怕他是准灵圣修为,脑瓜也是嗡嗡作响,有点迷糊糊的感觉了。
他的三名师弟也非常配合,即刻以法力压制他跪下,被迫低头了。
白小真连连摇头,同时感觉恶心极了,“诸位老前辈,不用演戏了,这般认错我不稀罕!来,蒙老家伙,咱们一对一战一场!”
“好……呃……”蒙非尘刚应一声好,已被柳青山掩住嘴巴。
“师父,你找死也得为我等想想,真的想你的徒子徒孙,还有整个白象宗门人,统统为你陪葬?”柳青山厉声质问道。
蒙非尘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一抖身,将柳青山和三名师弟震飞,粗麻绳也同时给他绷断。
“曾小子,并非老夫不肯低头,而是你实在欺人太甚!当时老夫已经表示歉意,且向你解释出口原因,确实是不忍看同胞相残,因此企图劝止而已!”蒙非尘气冲冲道。
“呵呵呵,企图劝止而已!”白小真怒极反笑,“老匹夫,你知否昨晚因你一声吼,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还有多少人因此变成傻子?你道歉一声就没事了?你的道歉很了不起呀,居然成为一种莫大恩赐了!”
“这……”蒙非尘语塞,同时多少有点尴尬,“老夫昨晚行为确有不妥,但也是事出有因,毕竟你当众吞噬准灵圣元灵,此行为实在令人发指,也为天下修士所不容!”
“老家伙,扮清纯呀?”白小真不屑冷笑,“还是你想告诉我,你走的是纯武道,或者纯炼体路子?”
“你……”蒙非尘再次语塞。
只要涉及元灵战斗,不管使用何种神通,其实都难以避免吞噬行为。因为元灵间的战斗,就如同两头猛兽撕咬,谁的嘴里都有对方的肉。
修道界也罢,修魔界也罢,总之修行世界的约定俗成,所谓不得吞噬元灵,指的是不得以吞噬为目的,有意识的攫取他人元灵。
昨晚,白小真当众生啖曹老鸟元灵,但他是在厮杀中吞噬,其实并不违反规矩。
蒙非尘这一生中,肯定已不知吞噬对手元灵,如果他敢说凡吞噬都有罪,那他自己也该引颈受戮。
所以他不敢说,但白小真却敢说。
“我们修道之人,就如同一群野兽,相互撕咬吞食,何须分神仙与妖魔?”白小真感叹道,一副高深莫测模样。
蒙非尘一瞧他这模样就生气,屁大一个大小孩,乳臭未干,懂个屁道!
白小真一瞧老家伙这反应,当然就更加生气,当即踏空而上,一步步走上天空,同时也向一帮家伙迫近。
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修为较高之人,均可见由地面至半空,出现一行淡淡的脚印。
“老家伙,你一直高高在上,一直自以为很了不起,对不对?可你想过没有,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猪,或者一群驴子,最了不起是一群看家狗。”
白小真踏空于百丈之上,睥睨的目光,扫过老宗主、老方丈与老巫公,“你们三个若不服,可以与徒子徒孙一块上。”
“服!赤黑哈比五体投地!此生决不与曾少圣为敌,我门下弟子若有违反者,斩!”老巫公突然顶礼膜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