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悄悄返回外间大室,确切说应该叫大厅。他将耳朵贴到石门上,静心聆听了好一阵,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稍稍放心后,他又回到内间大室,直奔摆放书籍那一排木架。
可惜很失望,那些书籍基本上是志异类,如《山海经》和《通天游记》之类。
找不到任何功法与心法,甚至连手书札记之类,也找不到一片纸。很明显这马老贼,绝非喜爱舞文弄墨之人。
最后,在木架下层的抽屉里,发现了许多玉牒。他忽地想起说书人讲过,神仙记录东西不用纸笔,用的就是玉牒。
白小真握起一块玉牒,徐徐释放出丹精气,玉牒似乎起了波动。他又按说书人所讲,将玉牒贴到眉心上。
过了好一阵,依然未获得任何感应。他忽地灵机一动,将玉牒放到前囱门上,一股灵气竟自动冲出,将玉牒裹罩。
这玉牒上也有简单禁制,但白小真吞噬了元胎,融合了马老贼灵魂气息。而这灵魂气息,正是解开玉牒禁制的钥匙,神识得以毫无阻碍进入。
刹那间,白小真看到数十个马老贼,正在同时喃喃自语。至于马老贼在说啥,他却半句也听不明白。
玉牒里记载有大量讯息,但用的并非文字,而是神识波动。每个修士的神识波动,都会天然有所不同,要完全理解别人的神识,并非易事。
白小真一点也没感到丧气,而是静心聆听。一直听到数十个马老贼,全都闭口不言为止。
他换了一块玉牒,同样置于前囱门之上。这一回,数十个马老贼不仅自言自语,还不断做出各种动作。
白小真非常耐心,一块块去阅读玉牒。尽管一开始啥也弄不明白,但渐渐地终于摸到门径,开始点滴领悟到一些东西。
忽地一阵晕眩,同时鼻血喷涌而出。这是因为用脑过度的缘故,他不得不暂停下来。
疲惫不堪地回到外间,白小真一口气灌下半罐蜂蜜,又喝了些水,这才缓过神来。
他随之盘膝而坐,并尝试所领悟的点滴心法。
果然,体内丹精气的运转,变得更有规律也更加流畅。不到半个时辰,心神已完全恢复。
白小真带上一罐蜂蜜和水瓮,再次进入内间,继续阅读玉牒。他惊喜地发现,这回竟能听个一知半解了。
这其实和学习新语言一样,懂得的词汇越多,后面就容易掌握。就这样,将所有玉牒阅读一遍后,他已完全掌握老贼神识语言。
接下来,他又将所有的玉牒,重新一块块阅读。他已知道玉牒所记载的,都是老贼修炼心得和感悟,并非完整的功法。
对别人来讲,无基础功法也就无法入门。可对他来讲却无所谓,皆因他是靠吞噬起家,相当于醍醐灌顶,起步就是高屋建瓴。
修炼不知时日过,在白小真感觉中,从被掳来此地至今,不过十日八日而已。可事实上,算上昏迷日子,他已在洞中渡过三月有余。
这三个月来,他就靠两罐蜂蜜,及一些丹药度日,却居然没感到饥饿。那是因为继承老贼法力后,他体质也随之改变,可依靠丹药来维持生命。
一日,正当白小真沉湎于感悟之际,外间铃铛响了。跟着,又传来马归真的声音,说大考日子将近,要与师父商议应考事宜。
马归真连说了两遍,见里面无任何反应。他迟疑一下后,凑到传声孔前,施法吐声又说了一遍。
这一下,不仅外间颤抖,就连内间也被音波震荡。
白小真一咬牙,抄起一把法剑,开门走出内间。
一般情况下,马归真不会打扰马知机。可这回大考事关宗门存亡,他也顾不上许多了,何况他名义上还是代宗主。
“师父,你老人家是否无恙?若再无回应,徒儿只好无礼硬闯了!”马归真俨然传音道。
“大师兄,师父正在感悟,你休得打扰他!”白小真瓮声瓮气道。
“噫,你没死?”马归真吃惊之下,竟问了个傻问题。
白小真牙齿咬得嘎嘎响,真想开门出去拼个你死我活。可他刚领悟出罡力运用,还无法使出神通,要与马老道较量,终究鼓不起这个勇气。
“师弟,麻烦你开下门,在下有要事与师父相商。”马归真郑重其事道。
“师父吩咐过,他闭关期间谁也不许打扰!”白小真咬牙切齿应道。
马归真冷哼一声,“小师弟,你假话说得可不怎么高明!大考在即,师父不可能置之不理!”
“姓马的,我就是不开门,你又能如何!”白小真怒吼道。
“咚!”
马归真的回答,就是猛地一掌拍在石门上。
这老道运足罡力,一掌又一掌猛拍大石门。几掌下去,大石门已出现裂纹。
白小真兜转身跑回内间,关上石门,再将一个大木架拖来,顶在门后。
他也知道这挡不住马归真,不过作为十三岁少年,他还能怎样?
“嘣”的一声,大石门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