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武帝微微一皱眉,淡然道:“怎么,朕要任命一个左侍郎而已,你们还要全力反对?***,章行之,鲁有道,贾政的资历如何就浅薄了?他当年中举的时候,比之你们还要早上两年吧?这些年来,在工部的位子上一直兢兢业业,朕都看在眼里,朕如今就要委任他为户部侍郎!”
虽然雄武帝声音不高,可是带着坚定不移的语气!
北静王沉声道:“皇上,您要任用左侍郎,臣等不便多说,只是,推行新方略,还请皇上三思,将这权利给剥夺了,又如何彰显皇家天恩浩荡?皇上您不想在青史之上留下薄情寡恩的名声吧?”
雄武帝冷笑道:“薄情寡恩?朕不多了免税之权,就是薄情寡恩,那天下百姓百年来,无一年不在缴纳税赋,从古至今,天下百姓无一年不在缴纳税赋,难道这就不是薄情寡恩?”
“可是,皇上!”
北静王还要再接着说,被雄武帝阻拦了下来。
雄武帝沉声道:“朕也知道,新税制全面铺开,过于仓促,不切实际,朕也不会如此,不过新税制必定要展开的,无论是谁都休想能够阻止朕的决心,从今年开始,内务府统计皇家所有产业的收入,按照税赋,向户部缴纳税银,朕便是要开这个先河!至于权贵们,嗯的确是有功于国,暂时缓行,户部,三天之内,从新制定一个奏章出来,交朕批阅,散朝!”
贾政从朝堂上归来,贾环就急急忙忙的找了上来。
“父亲,今日朝堂上怎么样?”
贾环急声问道。
贾政叹道:“能怎么样?奏章一滴上去,朝堂之上就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而我就是整个风暴的风眼,差点就被撕的连骨头都不剩了,甚至连皇上要委任我为户部侍郎,都被朝堂上的臣僚们联手反对。”
“意料之中!”
贾环冷笑道:“新税制,这是捅在人家心窝上了,当然要跟你玩命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在朝堂上对您大打出手呢!”
贾政气道:“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在说风凉话!都是你,若不是你口无遮拦,贾家哪里来的这样的祸事?”
贾环笑道:“父亲,所谓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这是读书人的使命所在,您向来以士大夫自诩,如今事到临头,你还要逡巡不前?这可不是你们读书人的风骨……”
“放屁!”
贾政气道:“什么读书人?我又不是两榜进士,更不是状元探花,我是勋贵,这一番不光将朝堂大臣得罪完了,连勋贵都得罪了,你是没看到南安郡王的那个脸色,就差点要生吞了我了!”
“老爷,老爷!”
贾政话音刚落,赖二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老爷,南安郡王与北静王到了!”
贾政心头一跳,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贾政带着贾环急忙来到了府门前,将两个郡王迎接到了梦坡斋。
“两位王爷……”
贾政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南安郡王就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
“贾政,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南安郡王怒声喝道:“亏你想得出来,你可是四王八公之中的中坚,你背后是荣国府跟宁国府,这是什么狗屁方略?你脑子里都是水吗?这样的馊主意都能够想得出来?你就不怕荣宁二府被满朝文武给拆了?”
“王爷,王爷息怒啊……”
在朝堂之上,贾政自然要挺直了腰杆硬撑着,可是现在到了家里,腰杆子直接就软了下来,苦笑道:“王爷,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
“什么迫不得已?你倒是说说,难道这奏章还是有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交上去的不成?”
南安郡王怒道。
“差不多吧……”
贾政涩声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啊,这就是皇上计划好的,将事情硬压在下官头上的,下官百般推脱也推脱不掉啊,您也知道,我就是勋贵啊,这新税制一旦推行,那受损的首先就是荣国府跟宁国府……”
“这是皇上的主意?”
北静王心头一惊,低声问道。
贾政点头道:“不错,就是皇上的主意啊,否则的话,下官岂不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去干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北静王沉声道:“存周公,你倒是说说,皇上怎么突然想到要革新税制了?”
“这个……”
贾政看看贾环,咬牙道:“皇上雄才远略,哪里是下官能够窥透他的心思的,相比如今国事艰难,皇上想要有所作为,方才不得已而为之吧……”
这个时候,贾政可是不敢将贾环给兜出来,万一被人惦记上了,那可是要了老命了啊……
南安郡王冷哼道:“即便是皇上强行压下来,你也应该先同我等协商一下才是,如此重事,岂能自己擅自决定?现在不光是安顺亲王那边,甚至连勋贵这边,都已经将这笔账算在了你头上,接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应对!”
贾政涩声道:“两位王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