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织田信长来到了京都,他在二条城内接见我。
陪同者,自然有明智光秀这个负责接待我的专员。
我到达之时,他正在和近卫前久一起玩能乐。
在走廊之上就听到他两个人“呦~呀~”以及邦邦邦敲鼓的声音。
我丝毫不客气,直接进入待我坐下之后,信长停了下来,对我道:“呦!权大纳言殿下!知道你要来,我把鼓都准备好了,要不要一起打一打?近卫殿下可是非常的喜欢玩这个呢!”
我看了和信长面对面坐着的近卫前久,对着近卫前久道:“关白大人!九州一别,甚是想念啊!如今在京都看到关白大人身体依然康健,实在是喜不自胜啊!”
近卫前久笑着道:“没有办法呀!天下需要吾的事情还有很多,想闲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呢!”
“哈哈哈!关白大人有所不知!”织田信长道:“我信长原本的计划是打倒那些讨人嫌的本愿寺,首先言拿下毛利家。但是后来毛利被权大纳言殿下几个月打的趴了下来,我也能够改变一下策略了呢!”
“既然如此,那真的是可喜可贺啊!”近卫前久道。
“才不是什么喜事!”织田信长道:“如今毛利家被少弐家打的元气大伤,竟然还能和我织田家的羽柴军团打的有来有回。
这后面如果没有人支持,鬼都不信!
你说呢,权大纳言殿下?!”
“唉!如今西国还有谁能给毛利家支援呢?!
本家和织田家是盟友,自然不会支援毛利。四国的三好家水军几乎没有,又怎么能支援毛利?
莫不是吉川元春?
亦也许,本家和毛利家作战的时候,没有触动毛利家的底蕴吧?!”
我这话,非常的不要脸了。
果然织田信长袖袍一挥,不耐烦的道:“谁也不是傻子!待我查清楚是谁支援毛利,我饶不了他!”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近卫前久插话道:“话说……我近卫家的对头二条晴良盘亘于京都,始终不肯让我上洛。
多亏了权大纳言殿下的说情和信长大人的通融,我才能重新回到京都啊!”
织田信长笑了笑,道:“这也是给权大纳言殿下一个面子而已。
不过,我织田家还是有一事请近卫大人从中斡旋一下的。
这个事情,还是权大纳言殿下的计策!”
近卫前久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道:“是事关本愿寺的!
织田家和本愿寺的战争旷日持久,无论是信长大人还是天皇陛下,都不愿意继续看到生灵涂炭。
所以,本家便考虑通过谈判来说服本愿寺降伏。
这使者,本家和信长大人,都钟意关白大人您呐!”
说完,我笑着对近卫前久点头,用眼神暗示他快配合我。
“唉,这么说…如果吾想继续在京都呆着,就必须帮助信长大人说服天皇陛下下敕令调解织田家和本愿寺的战争了?”近卫前久非常聪明,马上就开始了表演。
果然,织田信长嘴角咧了起来,显然他非常享受公卿们对他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信长道。
“如此,吾明白了!”近卫前久起身告辞,走到我的身边,边走边道:“曾经的关白都能沦为信长大人的提线木偶,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啊!”
近卫前久走后,织田信长又坐回主位,对我道:“天皇陛下的诗歌如何?”
我摇头一笑道:“哈哈哈,织田大人莫不是拿本家取笑,本家虽然对茶道有些造诣,可是对于能乐和和歌,那可是一窍不通。
如何能够听出来天皇陛下的造诣?”
“哦?”织田信长眉毛一挑,道:“权大纳言殿下没有对我说实话啊!
当年殿下的一首诗,其中君臣丰乐,国家安康,我可是听说天皇陛下非常喜欢呢!”
“唉~”我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道:“那也只是灵感突显而已。
你不提,本家也要说一说的。
前几日在宫中,天皇陛下便念了一首诗。
本家却听不懂陛下在到底说些什么,实在是令人惭愧。”
“啊?哈哈哈!”织田信长一愣,随即放肆的笑了起来,对我道:“那岂不是鸡同鸭讲,权大纳言殿下也是对的驴头不对马嘴么?”
我笑了笑,道:“可不是!天皇陛下实在是把本家难为坏了!本家接不上陛下的话,在那里坐立难安,尴尬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织田信长笑了笑,突然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对我道:“权大纳言殿下,天皇陛下深夜召你入宫,只是为了咏诗么?有没有说了什么?”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凌:这信长,果然有派人在暗中监视我!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我缓缓地道:“天皇陛下说,如今天下纷乱,他见识到了太多的人企图攀登那遥不可及的高位,从而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让我监督织田近卫大将你!别让你误入歧途!”
说完,我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信长一眼。
只见信长一脸惊讶,笑着问我道:“天皇陛下真的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