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锻炼少弐信资的能力,我特地要求少弐信资代表少弐家前去和近卫前久见面。
本多正信、锅岛直茂、岛津家久三人辅佐他,自己则是躲在内室中倾听他们的谈话。
“实在是非常抱歉,父亲大人近期一直在忙于家中领地内的事物,没有时间接见近卫殿下,特地嘱咐我来接待。”少弐信资应对非常得体,先是对近卫前久表达了歉意,然后告知其我不能接待的原因。
近卫前久听到我不能亲自接见,语气中有些落寞,道:“太宰殿下要管理整个少弐家的军政事物,繁忙是很正常的。只是吾这次前来,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能否请少主向太宰殿下进言,让吾和太宰殿下务必见上一面?”
这时候少弐信资正在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响起:“近卫殿下,父亲大人不是不见你,而是如今确实不在久留米城。
但是父亲大人离开之前,特地将本家所有事物全权交于我,近卫殿下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这………”近卫前久犹豫的声音响起。
这时候,锅岛直茂说话了:“近卫殿下,少主已经元服,虽然年级尚幼,但是如今已经成长成为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人,这是在本家之内有目共睹的事情,主公也已经将大部分的家中事物交于少主,也就是说,在我少弐家中,任何事情少主只要同意,那么只要是不是重大的纰漏,主公都会全力支持。
所以如果近卫殿下觉得事情太过于重要,又觉得本家少主过于年幼从而轻看本家少主的话,那么即便主公在此,也不必说了。”
“没错,本家少主虽然年幼,但是我少弐家中枢事物,如今大部分都是少主在做决定,所以近卫殿下还是不必太过于执着于见本家主公。”
“少主能力出众,处理本家事物从无纰漏,所以近卫殿下还是勿要轻视少主的好……”
本多正信和岛津家久两人也帮腔道。
果然,近卫前久听到三人都这么说,便犹豫了一会,道:“信资殿下天资聪颖,自然是能够胜任统领少弐家的行动,倒是吾有些执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吾这次前来,是受到了公方殿的命令,前来问询贵方无故进攻毛利家之事……”
“无故进攻?”少弐信资道:“近卫殿下这是代公方殿前来谴责本家么?
如果公方殿认为本家是无故挑起战端的话,那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近卫殿下还请回吧。
我少弐家行事光明磊落,脚正不怕鞋歪。如果有人对本家怀有恶意,认为本家无故寻衅,那么本家不会去刻意解释什么。”
然后少弐信资顿了顿,又补充道:“父亲大人经常说: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天下间暂时不理解本家的所作所为,本家背负一些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冤屈总有洗刷的一天。”
“哦?这么说,贵方是有苦衷的了?”近卫前久道:“吾本次代表公方殿前来,贵方如果有什么苦衷,那么还请解释清楚。
我想,如果误会解除,那么公方殿肯定会理解的吧?”
这次说话的是本多正信,他苦笑了一声,道:“呵呵呵!近卫殿下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公方殿如今远离京都,狩于毛利领内鞆之浦,可以说仰仗毛利之鼻息也不为过。
这样的情况下,如今本家如何会相信公方殿能够公正处理从而不偏袒毛利?”
“这是什么话!公方殿贵为幕府将军,虽然京都之地被宵小占据,不得不远狩于鞆之浦,但是仰仗毛利之鼻息却不至于!”近卫前久争辩道。
“唉!”岛津家久叹息一声,道:“近卫殿下何必和我等在此做徒劳无功之争辩?孰是孰非真有那么重要么?
本家行事,自有心中大义引领,也不会受任何人指指点点。”
“难道,贵方想要如织田宵小一般,视幕府权威如无物么?”近卫前久激动地道。
“哈哈哈!果然公方殿身处毛利领地,便要前来向本家施压。
还请近卫殿下向毛利家带句话: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中也别想得到!
本家主公胸中之大义,不是毛利家这等只知道争权夺利、不顾天下苍生疾苦和上下尊卑之辈可以比拟的!”本多正信见到近卫前久搬出来幕府权威,义正言辞地赶紧抢占道德制高点。
这时候少弐信资忍不住说话了,他道:“近卫殿下,父亲大人和我都还是对幕府心存善意的。
所以公方殿应该不会偏袒毛利,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的吧?“
“这是当然。“近卫前久斩钉截铁地道。
“那么近卫殿下,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本家之大义,便在于父亲大人的马印旗之上。
君臣丰乐国家安康这八个字,是父亲大人毕生之夙愿,也是我少弐家为之奋斗的目标。
至于攻击毛利,一则是因为毛利水军劫掠棒子国,引发萌国的问询,严重影响了堪合贸易。
二则是因为父亲大人要为天下武家正名,而毛利家原本乃安芸一国人而已,竟然下克上占据山阴山阳十国。
父亲大人为被毛利侵攻而灭亡的大名主持正义,帮助其复国,乃是大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