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明白,」杨雄道。
杨广一挥袖子:「下去吧。」
等到杨雄走后,杨广双拳紧握,长长呼出一口气,令内侍高野,立即将太子叫来。
「你这几天,精神不错,」
自打杨昭进来之后,杨广的目光就一直在儿子身上打量。
杨昭笑道:「明日便是正月十五,总听人说眼下京师热闹非凡,可儿臣还没有出去瞧过呢,所以打算明晚出宫一趟,游赏花灯。」
杨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似随口道:「书架第四排第三行,把那套历法,给朕取下来。」
杨昭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将重重的一套开皇历搬来,放在父亲面前。
突然间,杨广勐的伸手,抓起儿子手腕,反手一拧,
只见杨昭掌心使力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凹陷,
杨广浑身颤抖,死死的盯着儿子掌心,他心里一直期盼着,那道凹陷能早早平复过来。
但是他失望了.......
「混账!」
杨广勃然大怒,勐然甩开杨昭手臂,怒道:「你到底有没有戒酒?」
「父皇!」被自己亲爹窥破,杨昭顿时哭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杨广浑身颤抖,整个人近乎发狂,只见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儿子,声音颤抖道:
「多......久......了?朕问你,多久了.......」
「父皇.......」杨昭悲声痛哭,额头磕在地面的那一块,也陷了下去。
「啊......呀.......」杨广面容扭曲,勐然暴起,双手掀翻面前的龙桉,疯狂嘶吼。
一时间,站在殿外的禁卫都吓呆了,纷纷冲进来查看情况。
「下去,」高野赶忙跑过去,挥退禁卫,将殿门关上。
只见杨广从台上走下,一把抓住儿子衣襟,将杨昭给提了起来,青筋暴起,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是否吃药?」
杨昭痛哭流涕:「儿子不敢说,怕父皇担心,药,一直都在吃。」
「废物!」
杨广一把将儿子扔在地上,怒目圆睁,看向高野,喘着粗气道:
「立即传旨,把东宫给朕围起来,把里面那帮废物都看好了,朕要一个一
个的审。」
「父皇,」杨昭爬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他们并不知情,是儿子有意隐瞒,他们并无过错。」
「滚开!」
杨广一脚将儿子踢开,结果杨昭又爬了过来,这一次抱的更紧了,哭诉道:
「父皇,罪在儿子一人,求父皇不要牵连无辜,此病只要好好修养,并无大碍.......」
此时的杨广,已经是目眦欲裂,直勾勾的盯着杨昭,
半晌后,杨广有气无力道:「你下去吧,今后不要再上朝了,手里的事情都交给苏威去做,你自己好好养病吧。」
「儿臣遵旨,」杨昭缓缓磕头,额头贴地。
杨广长叹一声,闭上双目:「令太医博士巢元方,领着太医署那帮人,共同给太子医治。」
「是,」高野点了点头。
接着,杨广又道:「贴身伺候太子的奴婢,还有他的千牛备身,都给朕抓起来,朕要问话,东宫所有人,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宫半步,违令者,斩!」
.......
正月十五当天,杨广没有出现在朝臣的视野当中,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的节日典礼,临时改为高颎和苏威共同主持。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宫里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两仪殿,有一个人全身被捆绑,口中塞了布团,被几名手持皮鞭的宦官狠狠抽打。
这个人叫杨树德,是太子身边的近卫。
鞭打了一会,坐在台上的杨广朝高野点了点头,
高野朝施刑的宦官打了个手势,杨树德口中的布团被取了出来。
高野走了过去,俯身问道:「你现在说了,死你一个,不说,全家不得保。」
「我说了,全家老小,也保不住,」杨树德虚弱的回答道。
杨广双目一眯,表情瞬间狰狞。
这个人倒也硬气,宁死也不肯交代。
之所以查到他的身上,并不是这个人身上有疑点,而是所有的太子近卫,都被严刑抽打过了,也被宦官们用话术诈过,
直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说漏嘴了。
杨广的初衷,是想看看,太子患病的消息,到底泄露出去多少,都有谁知道,因为太医署那边已经传消息过来,太子的病,最少隐瞒了一年之久。
整整一年,杨广都不知道,但别人未必不知道。
这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你告诉朕,朕保你全家无恙,甚至恕你无罪。」
杨树德躺在地上,不停哀嚎,全身抖如筛糠,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