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妻子小腹就是一脚,顿时将原氏踢到在地,痛苦哀嚎。
平时他也打老婆,不过没有今天打的狠。
因为今天他正在气头上,老家松滋县有人传来消息,总管府的人已经深入乡里,清查他们文家名下的田亩。
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别人不查,只查他们家。
显而易见,这位新上任的小东西就是冲着他来的。
到底是何缘由?守岁当日我送的贺礼并不少,为什么要拿我开刀呢?
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没有头绪,文晖干脆派人找来自己的堂弟文整,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他真要出事,文整也跑不了,他的名下有一千多倾地,文整这些年少说也有八百倾。
当天晚上,文氏族内老一辈的几人与文晖文整兄弟俩凑在一起商量。
其中文晖老迈的父亲文达道:
“无需急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坎,看样子这位河东王年龄虽小,胃口却大,这样吧,大家伙凑一凑,不要舍不得,咱们凑一份大的给他送去,好解决掉眼下这桩麻烦。”
文晖闻言嗤笑一声:“阿爷湖涂,咱们每年孝敬汉王殿下的那部分,已经占去整个族内营收的一半,哪来的钱再孝敬这位新土地爷,钱都送出去了,咱们都喝西北风吗?”
“兄长之言在理,如今我那库中属实没有多少钱了,”江陵县尉文整哭穷道:“家大业大,每年的开支已经是捉襟见肘,丑话说在前头,要凑钱的话,我可是没有啊。”
“我也没有,”文晖立即跟着表态。
“好了好了......”
曾跟随杨谅北征高句丽的文翊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望着屋内这帮不成器的族人,冷笑道:
“首先,我们得想办法让这位河东王知道咱们与汉王殿下的关系,这样一来,他自然会权衡轻重,虽说晋王眼下已经入主东宫,但河东王不过三子耶,汉王的面子他还是要看的。”
文晖皱眉道:“慕容三藏那个老东西,只怕已经提过了,听说河东王时常召他问询。”
“不可能,如果真的说了,就不会是眼下的情形了,”文翊好整以暇道:“汉王是他的亲叔父,他清查咱们的田亩,就是清查汉王,你们觉得可能吗?”
接着,文翊加重语气道:“刚上任就找自家人的麻烦?世上有这类人物?”
怎么没有?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吞了你们家那份,文晖点头道:
“叔父之言在理,河东王尚是一幼稚孩童,做事没有分寸,若他知晓我们与汉王府的关系,理当网开一面。”
接着,文晖看向叔父文翊:“侄儿不过一小小郡尉,连拜见人家的资格都没有,但叔父是咱们江陵一带的长者,又曾在汉王殿下手下做事,您如果去一趟,应不至于吃闭门羹,你看......”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文翊一脸傲娇道:“便让老夫亲往一趟总管府,会一会这位河东王。”
“有劳叔父(兄长)了.......”众人纷纷附和。
翌日,文翊又准备了一些礼物,然后驾车前往总管府。
他曾经在杨谅就任荆州总管时,做过总管府主簿,还曾与几个兄弟一起北上征讨高句丽,不过四个兄弟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
虽然没死,但也伤了身体,下半身落了个残疾,以至于本该由他主持的文氏,眼下由侄子文晖说了算。
文翊今年五十三岁,在江陵市井之中,都称其为文公。
在大隋,不是只有国公、郡公、县公可称公,还有两种,一种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虽无爵位,也可称公,一种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也可称公。
历史上有一些朝代,晚辈对年老的长辈,也称公,但大隋不行,大隋称翁。
而文翊,属于在江陵一带德高望重之人,所以可称公,像他这种德高望重,基本是因为人们畏其权势,而有的巴结讨好之意。
像文家,本是庶人出身,但因汉王杨谅的关系,族内有七八名入仕者,有了官位,其所拥有的田亩及奴婢数量就会有所增加。
但增加的不多,真正多的是拥有勋爵在身的人,而勋爵只有杨坚才能封。
像文翊这类总管府属官,也就是个从八品,增加的田亩不是永业田,而是职分田,最多给你六十亩。
职分田就是按照你的职位分给你一点田,田租当作是你的额外俸禄,等你不干了,职分田会被收回,充作官府的公廨田。
靠着汉王的关系,文翊名下吃着江陵郡二十倾的职分田至今未还,他竟然敢去见杨铭?
杨铭也乐了,我就喜欢这种英雄好汉。
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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